“啊?不然我?”
柴錚錚一臉茫然的看著柴夫人,疑惑道:“母親,您何出此言?”
說完,柴錚錚又轉頭看了看蹙著眉頭的父兄三人。
柴勁呼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說道:“妹妹你不知道,方才拓西侯曹家的哥兒來了咱家一趟,說在荊王府.”
組織了一下語言,柴勁繼續道:“說在荊王府發現了.萊州高家二房表妹的貼身女使。”
“萊州高家二房?”
柴錚錚眨了下眼睛,微蹙著眉頭說道:“是和我一起.然後嫁到皖西的高家表姐嗎?”
看著點頭的大哥,柴錚錚不解的問道:“表姐的貼身女使怎麼會在荊王府?”
柴勁搖搖頭,說道:“錚錚,從曹家哥兒口中得知,那位表妹她已經.歿了。”
“歿了?這才三四年沒見,怎麼會這樣?”柴錚錚難以置信看著父母和兄長。
柴夫人牽著女兒的手,將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柴錚錚按到椅子上。
“怎麼會?”柴錚錚低聲重複了一句。
柴夫人輕嘆一口氣,道:“聽說在遠嫁的路上,高家姐兒身體就有些不好!”
“成婚後便纏綿病榻,沒熬過兩年就”
柴錚錚點了下頭,疑惑道:“那這貼身女使又是如何進到荊王府的?”
柴夫人道:“高家姐兒常年臥床,少有人陪著說話,迷迷糊糊半醒半睡之間,這貼身女使都侍奉床邊,自然也就知曉了不少事兒。”
看著柴夫人的表情,柴錚錚遲疑的說道:“也知道金羊山寨的事情了?”
“對!”
柴夫人看著柴錚錚說道:“高家姐兒歿了前,感念這女使的兩年照顧,分了不少銀錢給她!又囑咐婆家將她嫁出去。”
“而給這女使找的男人,乃是荊王府管事親戚家下人的兒子!從女使口中得知那些事兒之後,夫婦兩人一合計,便動了別的心思。”
“最後,這兩人不但進了荊王府,還得了好大一筆銀錢!”
坐在桌旁的柴家主君,放在桌面上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恨恨的說道:“荊王府為什麼帶著這女使進京?不問便知他們的打算!”
打算多半是要和柴家‘商量’些事情。
如若柴家不配合荊王府,或者兩家鬧翻了臉。
要知道荊王是有女兒的。
都不需要將這兩人推出來,只要荊王的女兒在雅集詩會上,將之前金羊山的事情,當做一件趣聞軼事說出來。
或是在市井瓦肆中散播些傳言,
柴錚錚的名聲定然受損。
也不需要荊王府推波助瀾,京中想要和徐家結親的人家,自然會將此事弄的沸沸揚揚。
這姑娘嫁人如重新投胎,好人家自然是要搶的!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徐載靖允文允武,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又和趙枋關係極好!
這樣的哥兒不爭?傻子才不爭呢!
之前無奈柴家條件太好,去和柴家爭有些‘自取其辱’的味道。
有了荊王府在其中搞事,那就不同了!
哪怕柴家出來否認也無濟於事,畢竟事情只要傳開,自有人去尋根究底。
別說金羊山寨的事情真實發生過,就是沒有發生的事兒,在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三人成虎的作用下,也會如同真的發生過一般。
就是嫁人了,柴錚錚以後參加聚會飲宴,也會成為眾人議論的物件。
名聲沒了,柴錚錚以後的日子定然好過不了。
但是,
任荊王府怎麼想,也沒想到荊王居然在進京的第二天,便被當眾被押到了後廷。
一切事情絲毫不拖泥帶水,極為乾淨利索。
看著柴錚錚輕鬆的樣子,柴夫人疑惑道:“錚錚,難道你就不怕?”
柴錚錚抿了下嘴,看了看家人後說道:“我有什麼好怕的!”
柴勁聞言,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著柴夫人的表情,柴錚錚道:“母親,之前和榮家飛燕姑娘打交道,女兒倒是從她身上學到不少東西。”
“哦?學到什麼了?”
柴錚錚道:“之前她因為家世,在京中受到不少非議!”
“飛燕姑娘說,既然都要議論她,那她就不去參加那些雅集聚會就是了!”
“再說,之前事情真要被宣揚開來又如何?”
“明明是兗王胡作非為草菅人命!又不是女兒我自己犯錯,自甘下賤!”
“怎麼?女兒遇到這等不幸,到頭來反倒是女兒我有錯了?”
“這又是什麼道理?”
“她們想要議論說閒話,那就說去吧!我不出去,難道還會有人趴在我耳朵邊上說不成?”
看著柴錚錚的樣子,柴夫人笑道:“錚錚你能這樣想,我這當孃的就放心多了。可你這個年紀,還是考慮的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