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無限的虛空中,冰冷與死寂成為永恆的主旋律,此處沒有所謂的“有”,只有一片純粹的“無”。
空間的概念幾乎被撕裂了,它無盡伸展,卻又似乎沒有邊界;它廣漠無垠,卻又同時微小如芥子。
這裡,時間也成了奢侈的想象,它既非流動,亦非停滯,而是如同被徹底抽乾,僅餘下一種凝固的、無始無終的“現在”。
一道流光劃破虛空,照亮了黑暗,打破了“無”。
這是一個光團,拖著如同流星一般長長的尾跡,速度快得驚人。雖說虛空中沒有什麼參照物,但只要看到它,就能心領神會地知道它的“快”。
在外層的光芒之下,是一扇古樸又神秘的門扉,門上刻著數不盡的浮雕,有動物、植物、山川、河流……
浮雕活靈活現,彷彿真的如同一個完整的世界一般。
阿蒙站在一片瀰漫的、灰白的、無垠、朦朧的霧氣中,周圍什麼都沒有,不過阿蒙的直覺告訴他自己能控制這個地方。
他抬起右手,捏了捏右眼上的單片眼鏡,嘴角勾勒出笑容:“有趣。”
“啪”的一個響指聲過後,周圍的景象順著他的心意變幻起來,朦朧的霧氣向著周圍擴散開去,在中間空出一片巨大的空地。
空地之上,一座恢弘的神殿緩緩成型,高聳的立柱,圓形的穹頂,在穹頂的正下方,出現了一張青銅長桌,以及二十二把有不同星座象徵的高背椅。
阿蒙安靜的走到右側第三張椅子,代表著“戀人”的座椅上坐下,讓身體與臉部籠罩起濃郁的灰霧。
接著,他又把灰霧散去,笑嘻嘻地打量四周,覺得還差了點什麼,於是輕咳一聲,一道又一道虛幻的影子從他身上離開,變作一個個長相各異的人,他們分別朝另外的二十一張椅子走去,坐下。
穿著紅色衣服,頭髮火紅,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第二夢一屁股坐在了首座的“愚者”位置上:
“唉哈哈哈……我們阿蒙也有自己的塔羅會嘍!我是愚者!”
“聽,這裡有人說自己是笨蛋……”留著栗色微卷長髮,藍眼睛,高鼻樑,薄嘴唇,有兩撇打理得很是漂亮的小鬍鬚,穿著繡金線暗紅外套的男人手肘支在桌面上,大拇指指著她。
“閉嘴!玩你的魔女去。”第二夢惡狠狠地說道。
“喂喂,我只是出於好玩用這個形象的,我不喜歡魔女啊。”黃濤回應道。
代表著“女皇”的座椅上,身穿黑裙,黑髮黑眸,五官明豔的少女一臉無神地側趴在桌面上,不斷地用手指在桌面上畫著圈圈,嘴裡發出呢喃:
“蕭炎少爺,我的蕭炎少爺啊……”
黑髮、褐瞳,亞麻襯衫,體型單薄,五官普通,輪廓較深的青年轉過頭來,看著一蹶不振的蕭萌,問道:
“她不是被留在大千世界了嗎?你沒有遵守最後給蕭炎的約定?”
“戀人”座椅上,阿蒙笑著說:“人格是可以備份的,所有用過的、有特殊意義的人格,我都備份過了,並且延續了當前人格的記憶……大千世界我沒有失約,留下了一個‘蕭萌’,這裡也可以分裂出一個。”
“那為什麼留在大千的不是我?”蕭萌拍案而起,怒視阿蒙。
阿蒙捏了捏單片眼鏡:“留在那裡的是你的話,另一個蕭萌還是會如你一般,問我同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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