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史無前例的早朝會議

三日光陰。

如白駒過隙。

這短短三天裡。

新歸朝的六公子贏臨川，幾乎成了咸陽宮前的常客。

每日清晨，他那輛並不起眼的馬車都會準時出現在宮門外。

隨後本人在章邯的引領下。

徑直前往陛下養病的寢殿。

這一連串頻繁的覲見。

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在暗流湧動的朝堂中激盪起層層漣漪。

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緊盯著他的動向。

宗室貴胄、文武大臣，乃至各府的門客，都在私底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陛下久不視事，如今六公子甫一歸來，便日日召見，其中深意，耐人尋味啊。”

“莫非……陛下屬意於他？”

“儲位空懸已久，陛下聖體……唉，在這個關頭，如此頻繁地單獨召見，難保不是在做最後的安排。”

.........

各種猜測在暗地裡瘋長。

畢竟，始皇帝嬴政的身體狀況。

雖無人敢明言，但大家心知肚明。

在這個微妙的時刻，任何不尋常的舉動，都可能預示著風暴的來臨。

這位突然歸來、又備受“青睞”的六皇子，瞬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

當時間來到三日後。

這是自嬴政臥病以來。

第一次正式下詔。

召集文武百官的早朝。

而且。

詔令中帶著久違的、不容置疑的鐵血。

今日遲到及缺席者。

立斬不赦，絕不容情！

這道嚴旨，如同一道驚雷，震醒了整個咸陽。

天色未亮，無數盞燈籠便已匯成長龍，朝著皇宮方向湧動。

大臣們個個面色凝重，官袍整齊。

許多人甚至提前一個時辰就在宮門外等候。

生怕途中出現任何意外。

誤了時辰，也誤了性命。

章臺宮內，氣氛肅殺。

百官依序而立，鴉雀無聲，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在人群中。

有兩人臉色最為陰沉難看，正是中車府令趙高與十八世子胡亥。

將近半年未曾舉行早朝。

偏偏在贏臨川歸來三日後突然召開。

這其中的關聯，讓他們心中警鈴大作。

胡亥忍不住向身旁的趙高投去詢問的目光，指尖因用力緊握而微微發白。

趙高雖面色如常，但微微蹙起的眉頭。

他們最擔憂的事情。

似乎正在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陛下會不會在這次朝會上。

打破所有的慣例與預期。

直接宣佈那個關乎大秦未來的決定？

所有人的目光。

都暗暗聚焦於那至高無上的、尚且空置的御座。

等待著皇帝的駕臨。

也等待著命運宣判的時刻。

就在這壓抑的氣氛中。

人群中忽然傳出一聲細微的疑惑。

“咦？怎不見六公子身影？”

“今日朝會，他莫非……忘記了？”

唰！

此言一出。

百官這才猛然驚覺。

從清晨聚集至今。

他們確實從未見到那位剛剛歸國、正處於風口浪尖的六皇子。

一絲詭異的寂靜在人群中蔓延。

“哼！”

“父皇可是明詔天下，今日遲到者，立斬不赦！”

“定是那贏臨川在海外蠻荒之地待久了，平日裡懶散成性，連我大秦最基本的朝綱規矩都敢置之不理！”

胡亥冷笑一聲。

話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

他幾乎已經預見到，當朝會正式開始，那空著的位置將如何觸怒君父。

他倒要看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六哥”，將如何收場！

一旁的扶蘇聞言，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

他也沒想到。

贏臨川竟會在這等關鍵時辰缺席。

這實在是過於低階的失誤。

他下意識地望向宮門方向，心中默唸。

只希望六弟能趕在父皇駕臨之前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