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突破天人！成王敗寇罷了！

暗影幢幢。

幾道身影靜立於樹林之間。

赤練倚在一塊斑駁的石壁旁，指尖無意識地纏繞著垂落的髮絲，聲音裡帶著尚未平復的波瀾：

“誰能想到，嬴政竟藏著三千載壽元。”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這些年來，從咸陽宮傳出的訊息，無一不在暗示那位陛下壽元將盡，油盡燈枯......”

“而今，隨著這壽元榜天現世。”

“這天下，怕是將有無數人坐不住了。”

高處的石座上。

衛莊單手支頤，玄色大氅如垂天之雲。

指節分明的手指輕叩石座，在寂靜中發出規律的輕響。

他沉眉不語，眼底卻翻湧著比谷中幽暗更深的思緒。

嬴政的三千年壽元固然令人心驚。

但更讓他在意的，是榜單第一的贏臨川。

壽元：未知。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訊息！

“衛莊大人，半月後的勢力榜……或可一爭。”

這時。

只見影蝠從陰影中邁出半步，蝠紋面具在微光中若隱若現。

話音未落，一旁的蒼狼王已按捺不住，利爪在地面上刮出刺耳聲響：

“天下誰人不識流沙？”

他環視眾人，眼中幽光閃爍，“這勢力榜，必當有我流沙之名！”

赤練指尖輕撫腰間鏈劍，紅唇微勾：

“天道賞賜，確實值得搏一搏。”

她望向始終沉默的衛莊，“若能得一份天道饋贈，對流沙而言……將是莫大助力。”

石座之上，衛莊終於抬眼。

目光如淬冰的劍鋒，緩緩掃過請戰的眾人。

“既然如此。”

“那流沙便試上一試。”

.........

.........

十八世子府

自趙高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贏臨川以雷霆手段斬殺。

胡亥便徹底沉淪。

昔日驕縱跋扈的十八世子。

如今終日蜷縮在陰暗的府邸深處。

如同被抽去脊樑的喪家之犬。

他披頭散髮，整日醉生夢死，連寢殿的門檻都未曾邁出半步。

方才天道榜單公佈的景象透過窗欞映入眼簾。

當看到“嬴政——三千載“那幾個鎏金大字時。

胡亥發出歇斯底里的狂笑。

將手中的酒罈狠狠砸向牆壁。

“三千載？”

“騙局！都是騙局！“

他踉蹌著在滿地狼藉中踱步，雙目赤紅。

“那老東西明明已經病入膏肓，我親眼看著他咳血！”

“這定是贏臨川搞的鬼！“

可狂怒過後，是無盡的絕望。

他頹然跌坐在酒漬中，望著自己顫抖的雙手。

趙高已死，他最大的倚仗煙消雲散。

如今的他，不過是條任人宰割的可憐蟲。

即便這天道榜單真是場驚天騙局，他又能如何？

就在他摸索著想要再尋一罈酒時。

殿內忽然光華流轉。

月神與星魂二人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

兩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胡亥身上。

“參見十八世子。“

二人齊聲見禮。

胡亥聞言，嗤笑一聲。

“兩位國師是來看本世子笑話的？”

至始至終。

他連眼皮都懶得抬。

說罷。

又繼續抓起半傾的酒壺往嘴裡灌。

他當然認得這兩位帝國的護國法師。

但如今這些身份於他而言。

不過是過眼雲煙。

成王敗寇。

他比誰都懂這個道理。

既然已經一敗塗地。

又何必在意這些虛與委蛇的禮節？

他現在只想醉死在這灘爛泥裡。

再不用面對這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