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突然間,在兩者廝殺的起勁之時,一聲悶響在他們不遠處響起。一攤赤裸的爛肉癱在地上,鮮血濺得到處都是,那碎裂的頭骨上,絕望而怨恨的雙眼依舊緊緊盯著樓上的幾名人影。
而不遠處的幾名路人,卻並未因此害人的場景逃離,而是興致勃勃的衝上前來圍觀著那坨爛肉,竊竊私語著。
有路人面帶厭惡,緊緊盯著那灘爛肉咒罵著:“這是第幾個了啊,真是一些該死的傢伙,要死回家去死啊,要是死多了影響招聘會,我找不到工作誰負責啊!”
另一名路人也舔著嘴角,面帶遺憾的搖了搖頭:“這就死了?真浪費啊!”
突然間,一名聞聲趕來的男子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突然號啕大哭起來。
“小琴啊,我的小琴啊!啊啊啊……你怎麼就死了啊,你怎麼就死了啊……”
他抱著屍體,看著屍體身上那些骯髒不堪的傷痕,雙眼通紅。
他口中的悲鳴迅速變成怒吼。“小琴啊!我的小琴!你這該死的東西,怎麼敢給我戴帽子啊!”
“嘻嘻嘻嘻嘻……”怒吼又突然變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怪笑。
他看著那張絕望怨恨表情死去的臉龐,臉上轉換成深情無比的表情,輕輕向著眼角的血淚吻了上去。
並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開始如同野獸一般,在地上蠕動起來……
當十幾個路人也開始在短暫的驚恐後,面帶興奮的笑容,一同衝上前迭成肉山之時,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聲,一輛重卡不知從哪裡蹦了出來,將肉山整個撞碎,反覆地碾壓著。
“哈哈哈哈哈!!!”副駕駛上放著病危通知單的司機放肆地大笑著。
他雙目血紅,聆聽著那些慘叫與笑聲,享受著生命最後的殺戮快感,“死吧!死吧!通通都給我陪葬吧!憑什麼我這麼年輕就得腦瘤,憑什麼你們還能活!死吧!死吧!通通都去死吧!”
砰!砰!砰!砰!伴隨著突如其來的異響,一個面上猙獰恐怖,剛剛被活活撕下臉皮的男子,以常人難以想象的敏捷與力量,追上了反覆衝撞的卡車,並用血肉模糊的拳頭強行打爛了玻璃窗。
名為風凌飛的男子,在那極致的暴怒情緒與死亡的逼迫下,引發了某種潛藏在他肉身中的力量。
一絲隱約透出金色的氣血籠罩周身,讓他活活手撕了那咀嚼著他血肉的王偉。
又緊接著,他又盯上了卡車,將其中那癲狂大笑的傢伙拖了出來,活活用拳頭,將其打成了一地的肉醬。
“哈……”風凌飛看著一地的血腥,感受著渾身的痛苦,還有身上突然迸發,並迅速增強的某種力量,癲狂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力量!力量在我身上浮現了!”
又看著卡車剛剛碾壓而過,在慘叫中交雜著愉悅的大笑,並繼續拖著殘缺的身體,撲向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中瘋狂蠕動的傢伙們。
風凌飛那猙獰可怖的無皮血面上的狂笑一下子繃不住了,面容失神了剎那後,才重新浮現一抹惡意的獰笑。
他拋開手中那灘肉醬,腳踏大地,勁力迸發,以極度恐怖的速度衝了上去。
短短數十秒,他目之所及的所有活人,就被他宣洩著自己所獲得的力量,通通活活撕碎。
伴隨著持續的屠殺,一種奇妙的本能,一種特殊的感悟在他心中浮現。
他以一種靈魂中迸發的不可思議本能,以一種模糊的感應,強行支配運轉著體內那微薄至極的氣血之力,以哪怕是仙台修士也會目瞪口呆的手法,強行掠奪著那些屍體的氣血。
他的力量不斷增長著,體內隱約間浮現出一抹渾濁不堪,卻迅速被淨化的金色氣血。
“力量!我還要更強的力量!”他感受著身體的一種飢渴,開始本能地以氣血增強感官,如同猛獸狩獵一樣,嗅著空氣中瀰漫的氣味,前去對所能找到的所有人類進行獵殺。
而在這同一天中,整個藍星,幾乎所有的城市,所有的人口聚集地,通通爆發出了類似的情況。
不管多麼細微的負面情緒,都開始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
兩個陌生人之間,原本只是萍水相逢的一點小口角,在這一天,通通演變成了你死我活的死鬥。
兩個情侶之間,忘給禮物之類的小事產生的一點小小情緒,在這一天,通通引發為了情殺。
原本,每一個人都曾想過,但因為道德因為理智,全部被埋藏在心底的一些醜惡想法,在這一天,那些理智那些道德,不再起效。
無論多麼醜惡的想法,無論後果如何,通通被肆無忌憚的釋放了出來。
在這末法時代,連天地精氣都幾乎為無,理論上根本不能修煉的藍星上。
僅僅這一天時間,整顆星球上,便出現了足足數百萬個以難以想象的速度,以一種超乎想象的本能,在沒有任何修煉法的情況下,強行抵達了輪海境界戰力的存在。
然而,他們並非黑暗進化者!他們完全沒有沾染所謂的黑暗物質!
在這一天,太陰神皇攜方正一同來到了時間長河的盡頭,站在那被黑暗物質領域所佔據的臨界點上。
他們靜靜注視著整個九天十地中所爆發的一個個離譜事件。
這一天,整個九天十地的所有智慧生命,乃至所有的動物和植物,統統在這一天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惡意。
那是一種純粹至極的惡意,一種純粹的自滅本能,彷彿源自生命最深處的黑暗本能,不僅毀滅他人,也同樣毀滅自己。
這種惡意如同狂風暴雨般席捲了整個世界,將一切推向了毀滅的邊緣。
在方正注視下,那顆名為藍星的星球上,所有的人類並沒什麼有修煉法,也沒有什麼天地精氣可以吸收。
然而,他們卻憑藉著極致的惡意,憑藉著這股惡意所推動的非凡本能,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簡直堪稱離譜的超凡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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