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轟鳴聲中,界海戰艦燃燒了大部分的能源,整個戰艦從時間長河中躍出,以那個未知的波動為座標,向著另一條時間長河跳躍而去。
……
太陰神皇搖了搖頭。“既然沒發生什麼,就先這樣吧。”
他轉過身,對著方正說道:“方正,你先去休息吧。”
“哦,那我走了。”方正點了點頭,向著下方的北斗星落去。
然而,他剛剛落下,一聲莫名的震顫突然響起。
“發生了什麼!”太陰神皇心中又是一驚,只見無窮無盡的巨響,源源不斷,一刻不絕地轟鳴著。
那是界海戰艦被碰撞後發出的聲音。
只見,在界海之中,挨著界海戰艦的區域,突然憑空浮現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界海戰艦。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一個接著一個,數都數不清的界海戰艦,就像下餃子一樣,源源不斷地砸入界海之中,激起的界海浪花將一片片黑暗仙王磨滅得無影無蹤。
這些界海戰艦擁有相同的本質,相同的構造,儘管存在一些微妙的區別,可它們依舊在劇烈的震盪中,如同一個個泡泡,在碰撞中逐漸的融合為一。
他們互相交流著,立刻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是方正的那一吼!那震斷時間長河的一聲大吼,成為了一道信標,讓其他的平行時空都察覺到了這裡的存在。
於是,平行時空支流的界海戰艦們,在失去了方正帶來的無限能源後,紛紛拼死一搏,向著這未知的時空支流跳躍而來。
……
茫茫諸天,在九天十地所在的界海之外,在更加浩大的大宇宙之外,在那諸天之上,有一方無窮無盡,哪怕仙帝也難以走到盡頭的至高之地。
那是一方似乎無窮大,又似乎無窮小,一切生機絕滅,灰濛濛的黃土高原。
黃土乾枯開裂,就如同最普通的荒地,其邊緣遍佈著一些乾涸的漆黑血跡與殘骨,天空中懸掛著多重血色殘月。
諸天大宇宙的殘骸不斷墜下,卻只能成為高原的一粒塵埃,濺起點點灰霧。
這裡,乃一方墓土。
在這墓土之外,諸天大世界,數不盡的如界海那樣浩大的大世界,皆被血祭成灰,成為殘骸。
無盡的屍骨與世界的廢墟匯聚為海,一切生機,皆消融於無窮的黑氣與灰霧之中。
一種不知何時而起,波及諸天萬界,過去未來的災厄,那詭異的高原所造就的無盡詭異,為了自身的長存,永無止境地舉行著祭祀。
以一切生靈之消亡為祭!
永無止境地,在一個個紀元中,滅絕諸天萬界的一切生機……
然而,毀滅一切,滅絕一切的力量,縱然是其自己,也同樣不會例外。
就如為了獲取無窮偉力,將自身葬於葬土之中,卻終究還是歸於永恆寂滅的十具腐爛屍體一樣。
在過去,在未來,在時間長河的一條條支流中,一個又一個相似而又不相同的詭異高原皆存在著。
黑暗詭異不斷蔓延,將一切拖入最後的死寂,滅絕著一切的生機,一切的可能。
然而,正如陰陽輪轉,萬事萬物皆為一體兩面。
那一條條時間支流之中,當毀滅與死寂不斷蔓延,吞沒所有的可能,僅剩下的,就是最強的生機!
正如彈簧一般,當被壓迫到極致之時,所積蓄的潛在力量,就會越發龐大。
或許終會有那麼一天,當諸天皆寂,當時間長河斷流,一切皆陷入死寂之時,無盡的可能性皆被斷絕之時,最最不可思議的可能性,將會徹底在最後的最後爆發!然而,此時此刻,那最終的時刻還未到達,最不可思議的可能依舊未曾爆發。
在無盡詭異的侵蝕下,時間長河那數不盡的支流中,弱小的、平凡的支流,皆被歸入死寂。
那一條條剩下的時間支流之中,也由此誕生了前所未有,打破一切歷史記錄的天才妖孽。
一條條全新的修煉道路,一個個強悍到讓人難以理解的強者,不斷地井噴而出。
他們不斷地對抗著詭異的侵蝕,可那樣的抵抗,卻也不斷地被抹去。
壓迫還不夠嚴重,觸底反彈的最後可能依舊未能爆發。
時間如長河,時間長河滾滾向前,衍生出無盡的支流,卻並不存在所謂的主幹。
可當一條一條時間長河支流被不斷地抹除,剩餘的可能性,將會歸入其他的支流之中,讓其變得壯大。
而此刻,在那最粗最大的時間支流,或者說目前的時間主幹中,一名因詭異的侵蝕而應運而生的強者,也已被詭異之物的力量擊潰。
位於仙帝境界之盡頭,本該不死不滅的他,肉體與元神皆已消亡。
過去未來,整片古史中的一切痕跡皆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