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拿獎片,怎麼拍黑暗侵襲

第700章 ShowBox競爭

星辰娛樂頂樓會議室

張辰指尖夾著的雪茄燃到了盡頭,菸灰簌簌落在光潔的紅木桌面上,他卻渾然不覺。

面前攤開的《鬼吹燈》三部曲拍攝計劃,每一頁都標註著密密麻麻的紅色批註,最醒目的一行字橫貫紙頁:“三部為限,見好就收”。

“不是不想多拍,是不敢。”他對著空氣輕聲自語,彷彿回到了一年前立項《鬼吹燈》的時候。

當時《鬼吹燈》小說版權剛拿下,市場部提交的可行性報告顯示,這個ip的潛在受眾覆蓋了80後到00後整整三代人,光是衍生品開發就能撐起公司未來五年的營收。

可張辰在會上卻潑了冷水:“盜墓題材是刀尖上跳舞,我們要做的不是貪婪的舞者,是踩準節奏的棋手。”

他太清楚原時空的悲劇。那些年銀幕上突然湧現的盜墓題材作品,從《尋龍訣》到《九層妖塔》,再到無數跟風的網路大電影,一時間““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成了流行詞彙。

可熱鬧背後藏著致命隱患——當某部小成本盜墓片用“盜墓致富”作為宣傳點時,風向瞬間變了。

沒過多久,一紙“嚴格管理鑑寶、盜墓題材”的通知下來,整個題材直接從大銀幕銷聲匿跡,只剩下網劇還能在審查邊緣小心翼翼地試探。

“怎麼才算嚴格管理?”張辰當時在管理層會議上丟擲這個問題,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最終還是他自己給出答案:“在咱們這兒,沒有中間地帶,要麼放行,要麼直接切了最嚴格。”

所以星辰娛樂從一開始就給自己劃了紅線:絕不宣傳盜墓本身,把故事核心徹底重塑為“探險求生”。

劇本里,胡八一和王胖子的身份從盜墓賊變成了退伍軍人,主線任務從尋找古墓寶藏變成了解除家族遺傳的鬼眼詛咒,就連“摸金符“都被重新解讀為“古代探險家的護身符”。

可他心裡清楚,這層“偽裝”只能騙得過審查,騙不過市場的跟風效應。

星辰娛樂這幾年在影視圈早已成了風向標——2018年《流浪地球》開啟國產科幻大門後,第二年就有十幾部科幻片扎堆立項;2020年《你好,李煥英》帶火溫情喜劇,半年內類似題材的劇本收到了上百個。

“《鬼吹燈》一旦票房大爆,後面肯定跟著一群抄作業的。”

張辰揉了揉眉心,語氣裡滿是無奈,“粗製濫造倒不怕,大不了被觀眾罵幾句爛片,怕就怕這個題材真成了主流。”

主流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盜墓者”這個身份可能被洗白,意味著青少年會把“摸金校尉”當成偶像,意味著遲早有人會拿著放大鏡挑毛病,給扣上“宣揚封建迷信”“美化違法行為”的帽子。

“這種型別可以存在,但不能當主角。”張辰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句話,筆尖幾乎要戳破紙頁。

“一旦反對的聲音多到上達天聽,上面絕對會一道命令把路封死。到時候別說三部,我們連一部的續集都拍不了。”

他想起上個月參加的中美影視交流論壇,美方代表興致勃勃地聊起《木乃伊》系列的重啟計劃,說那部融合了埃及神話和探險元素的電影在全球狂攬了14億美元票房。

可轉頭看向國內,《鬼吹燈》連“盜墓”兩個字都得在宣傳語裡用諧音代替。

“在國內做電影真的太難了。”

張辰苦笑,“《木乃伊》能光明正大地講尋寶,我們卻要把盜墓改成'考古探險';人家能讓主角拿著亡靈黑經唸咒語,我們的主角卻得時刻想著'保護文物'。“

正是這種困境,讓他萌生了“用三部開啟國際市場”的想法。

如果《鬼吹燈》能在海外市場站穩腳跟,成為像《木乃伊》那樣的國際ip,或許在政策收緊時,上面會因為“文化輸出”的考量多猶豫那麼一下。

這個念頭像一顆種子在他心裡生根發芽,可隨之而來的是更現實的難題——《鬼吹燈》太“中國”了。

張辰以往的作品,比如《環太平洋》《颶風營救》,都是偏好萊塢形式的泛文化題材,主角的價值觀和行為邏輯符合國際觀眾的認知,就算是東方面孔,也能讓西方人輕鬆代入。

可《鬼吹燈》不一樣,裡面的“分金定穴”“尋龍點脈”,光是解釋清楚“二十四山向”就得花十分鐘;那些“粽子”“黑驢蹄子”“雮塵珠”的設定,對不懂東方文化的觀眾來說,無異於天書。

“但也沒準是個機會。”負責國際發行的總監在會上提出不同看法,“西方人對中國的印象就是‘神秘的東方大國’,《鬼吹燈》剛好踩中了這個獵奇點。

就像我們看《指環王》裡的精靈文化一樣,他們可能也會被中國的風水玄學吸引。”

這話讓張辰多少有些動搖,他想起《臥虎藏龍》在奧斯卡的成功,想起《寄生蟲》裡的韓國文化元素如何讓西方觀眾著迷,或許文化差異本身就是最好的敲門磚。

當然,這種“賭一把”的心態只適用於歐美市場,在東南亞市場,張辰有著十足的把握。

他讓市場部做過詳細調研,結果顯示,在華夏文化圈影響範圍內的國家,觀眾對東方奇幻元素的接受度極高。

《木乃伊》三部曲在韓國創下了300萬觀影人次的紀錄,在日本票房突破50億日元,在東南亞更是引發了埃及熱。

“既然他們能接受埃及法老的詛咒,沒理由不接受中國的古墓詛咒。”張辰對著東南亞市場地圖比劃著,“這裡就是我們的基本盤。”

正當他陷入沉思時,秘書輕輕敲了敲門:“張總,希傑娛樂的鄭長盛理事到了,正在會客室等您。”

張辰點點頭,把《鬼吹燈》的計劃書合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

希傑娛樂是星辰娛樂在韓國的重要合作伙伴,這次《鬼吹燈》第一部的韓方投資就有他們,更關鍵的是,透過合拍片的身份,他們能繞過韓國的電影配額制度——韓國規定每年本土電影放映時間不得低於146天,外片想要進入主流院線難如登天,但合拍片卻能享受本土電影待遇。

會客室裡,鄭長盛面前擺著一壺龍井。

這位韓國電影界的大佬穿著一身熨帖的定製西裝,臉上帶著標誌性的溫和笑容,可眼神裡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張理事長,好久不見。”

張辰剛出現,他就起身和張辰握手,語氣熱情。

寒暄過後,兩人相對而坐。

鄭長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似隨意地問道:“聽說前段時間shoox的安朱迪女士來了?”

張辰心裡早有預感,果然是為這事來的。

安朱迪是shoox國際業務部的負責人,自從三年前上任以來,就以激進的合作策略在業內聞名,她先是在印度尼西亞合拍了愛情喜劇《巴厘島的永恆假期》,又轉頭來中國尋求合作,目標直指星辰娛樂這個香餑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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