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摸著下巴思索。
舊時代，神靈體系下，神魂境可稱半神，法則境便被視作是真正的神靈。
並且，受益於‘神職’、‘神位位格’，那些法則境神靈也擁有著近乎無窮的壽命，這是神靈體系或者說信仰修行體系，遠遠強於當今體系的地方。
但是，信仰修行體系已經被視為是落後之法，自然是因為其有著諸多弊端。
其中之一便是信仰體系並不穩定。
信仰動盪，則神靈自身也會受到很大的衝擊。
不僅如此，神靈受益於神職，但同樣也會桎梏於神職。神靈難以執掌，甚至是學習神職範圍之外的力量，那會和他們自身的根本力量衝突。
神靈更是會被信眾裹挾，變得似我非我。
譬如，一尊執掌嗜血神職的神靈，他縱使本來是個溫柔的強者，也會不可控地變得嗜血，喜歡生啖各種血淋淋的肉食。
堪比聖境位格的神靈，倒是不會那麼容易受影響裹挾了。
但是，信仰動盪依然會導致自身位格跌落。
且信仰修行體系越往前走，道路就越窄，修行速度和新時代新法相比，更是被甩得沒影。
不要看這個時代聖境、大君、真王似乎是不多，可相比起過去數萬年才積累出來的一尊尊強大神靈，新時代下，聖境幾乎是年年都有誕生。
這就是差距！而聖境位格之上……
昔年的神王，就大約等同於如今的真王。
“不過。”純白之神道，“神王數量有限，一個蘿蔔就是一個坑，儘管我也並不完全清楚該如何跨入神王境，但我很清楚，在舊神王未徹底隕落之前，新的神王便永遠無法誕生。”
坑位已滿！
新時代的聖境、大君、真王體系，儘管想要跨入真王一樣非常困難，卻沒有了同體系下真王唯一的桎梏。
純白之神繼續道：“神王統御眾神，真王境或許也需要統御諸聖、諸多法則境。”
“神王擁有龐大的神國體系，分封諸神，真王或許一樣需要有龐大的疆土。”
“此外，有神王位格乃是天生，最早一批神王便是由世界孕育。”
這些都只是純白之神的猜測，不過，牧元覺得可能性並不小。
頓了頓，純白之神又道，“雖然對於晉升真王的方式我不能肯定，但如何令聖軀升格，凝鑄第三階段的聖軀‘恆淨之軀’，我倒是有90%的把握肯定。”
方法說起來很簡單，只是，做起來無比困難。
“涅槃。”
“令聖軀破碎後再重生，模擬恆淨之軀的自我重新整理狀態，找到最契合自身、最完美的概念頻率，就能夠觸控到這一境界了。之後，再令聖軀慢慢蛻變，便能夠升格至第三階了。”
不過說到這裡，她很清楚這種嘗試的代價巨大，便補充道：“嘗試的前提，可能還需要聖者自身的概念造詣足夠高，已經凝聚出概念之心並且其它方面的積累足夠。”
“而且聖軀的破碎重生，嘗試的時間一定要謹慎，或許可以一點點慢慢來，著急不得。”
“嗯，或許還有其它更穩妥地通往真王境道路，只是我瞭解的就只有這些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說出來的方法，過於簡單價值不高。
牧元倒是理解。
畢竟！真王境本來就無比稀少，當年巔峰時期的亡靈帝國大君級存在並不少，但真王也不過寥寥八位。
而升格聖軀，乃至於通往真王的路，牧元相信不少大國清楚，掌握了正確的方式。
可即便如此，依然難有真王晉升。
就是擁有三階聖軀的大君級存在，貌似也沒有。
“就像晉級大君級，最大的難點在於二階聖軀一樣；晉升真王，最大的難點恐怕也在於這個三階聖軀。”
難嗎？難就對了！難才說明這條道路靠譜的可能性更高。
當然，就像純白之神說的那樣，破碎聖軀再重鑄，這樣的嘗試代價極大。
她提議可以小範圍嘗試。
可若是小範圍嘗試，必然很難準確把握、理解那種契機。
可若是大範圍嘗試，破碎大半聖軀……
嗯，鑄造一次概念聖軀需要的代價，牧元能不清楚嗎？更會令聖者陷入一段時間的虛弱狀態。
更何況，想要摸索出最契合自身的完美概念頻率，這樣的嘗試顯然也不是一次兩次就行。
可能是十次、百次，甚至更多。
何其困難？
不過……
“假如是亡骨的話，他擁有這種嘗試的機會。”
牧元暗忖。
亡骨的概念聖軀，除了他自身鑄造的偉岸聖軀外，整個亡骸之國主體亦是他的聖軀。
並且，這‘外部聖軀’之龐大，得有他本體聖軀的千倍萬倍。
自碎聖軀，再從外部聖軀抽取死亡之力用以重鑄聖軀，這些，亡骨做得來。
他甚至可以在短時間內嘗試一次又一次。
純白之神口中‘代價極大’、‘風險極高’的摸索方式，在亡骨這裡，幾乎可以看作是一種常規的修行方式。
完全能做到！至於其它的，什麼‘王的國土’、‘王的位格’、‘王的統御’，牧元覺得亡骨滿足起來更是容易。
聊了一會，牧元告辭了純白之神。
離去前他留下一個，裝有大量修行寶材的儲物戒指，作為此次答疑的報酬。
這種涉及高位突破的資訊，往常是用錢買都買不來的，如今他從純白之神這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多給些酬勞怎麼也不為過。
他牧大領主頗有財力。
透過世界隧道，以及大量傾銷各種戰爭物資，天元城早已經不差錢財。
卓越材料，甚至於史詩材料，於他而言都只是錢財只是一組數字。
甚至於史詩品階的奇蹟建築，富可敵國的牧大領主如今也有能力搞到手。
實際上，他早就讓戴茜在各國尋找史詩圖紙，只不過史詩圖紙、史詩建築這類寶物，往往領主們拿到手便自己使用了，少有流通到市場上。
他天元城買得起，能以一件件史詩材料、史詩寶物、史詩裝備作為籌碼，但也需要時間去尋找賣家。
短時間內能夠買到的史詩建築，又或者太玄盟約平臺上面能夠兌換的幾個史詩建築，牧元都不滿意。
他要的，是擁有‘高可能性’，值得他進化至傳說品階的史詩。
他倒也不急。
等就完事。
……
是夜，牧元把‘真王之路’的資料整理起來。
他在天元城大將聊天頻道中，同亡骨、哆萊、伊絲洛婭幾人不斷交流，以純白之神提供的資訊為基點，他們慢慢推演出了更多的可行性。事實上，牧元當然不是隻問過純白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