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開啟大門,聲音也柔和下來,帶著刻意的甜膩,
“外面太熱了,不如我們去附近的咖啡館詳談?”
林秀一沒有理會她的邀請,而是走向那對老夫婦:“您二位是堀內先生的雙親吧?我是受委託來調查這起案件的。”
他微微欠身,態度恭敬,
“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們認為是堀內夫人害死了丈夫呢?”
老婦人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她顫抖的手抓住林秀一的手臂:“年輕人,你一定要幫我們查清楚......”
旁邊的老先生嘆了口氣:“從半年前開始,那個女人就總是和真吾吵架。”
“她想復出拍電影,但真吾希望她安心在家,準備要孩子。”
老先生看了眼不遠處臉色陰沉的堀內靜,
“我兒子死後,那個女人翻出一份遺囑,說真吾將所有的財產,全都留給了她。”
“但這怎麼可能!“
老婦人突然激動起來,柺杖重重敲擊地面,
“真吾是個孝順孩子,如果真的考慮到自己會出意外,他也不會丟下父母不管的。”
淚水從她佈滿皺紋的臉上滑落,
“我們也是因此才認定,一定是那個女人派人害死了真吾,又偽造了他的遺囑......”
堀內靜突然衝過來,精緻的面容扭曲著:“他們胡說!那份遺囑就是真吾簽下的,警方已經確認過筆跡了!”
“而且真吾遇害的那晚,我根本不在家!我在朋友那裡!警方也證實過這點了!”
林秀一若有所思地觀察著三人的反應。老夫婦的悲痛不似作偽,而堀內靜的憤怒中也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慌亂。
他注意到堀內靜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痕跡——那裡本該戴著婚戒。
“能讓我看看案發現場嗎?“林秀一平靜地問道。
堀內靜猶豫了一下,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鑰匙扣,最終點頭同意。
她掏出鑰匙時,林秀一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有一個淤青,像是最近才留下的吻痕,在蒼白的面板上格外顯眼。
別墅內部裝修奢華卻冰冷,彷彿從未有人真正在這裡生活過。
案發的書房還保持著當時的模樣,地板上用白線勾勒出屍體倒下的位置,書桌上有明顯的彈痕和乾涸的血跡。
“警方說歹徒是從窗戶進來的,”堀內靜站在門口不願靠近,“他們拿走了保險櫃裡的現金和我的一些珠寶。”
林秀一仔細檢查著房間。
書桌抽屜有被翻動的痕跡,但排列方式很奇怪,像是有人故意製造混亂。
他的目光落在窗臺上,那裡有幾道細微的劃痕,不像是撬窗工具留下的,倒像是......
“這是什麼?”妃英理突然從書架縫隙中抽出一張摺疊的紙。
“那是我們之前擬定的離婚協議,”堀內靜冷著臉說道,“就算真吾沒有遇害,我們的婚姻也維繫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