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比比東絕望！

那是她塵封了數十年的脆弱。

“我為什麼會知道？”

玉天戈湊到她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因為，我看到了你的過去。”

“看到了你在密室中，被那個叫千尋疾的男人……”

“閉嘴！”

比比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發出一聲尖叫。

“不許說！”

“不許說！”

那是她一生最大的噩夢，是她所有痛苦與扭曲的根源！

“你看，你還是這麼脆弱。”

玉天戈直起身，鬆開了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

“你所謂的堅強，所謂的教皇威嚴，不過是一層可笑的硬殼。”

“輕輕一碰，就碎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比比東，你太可悲了。”

“你窮盡一生，想要報復，想要證明自己。”

“結果呢？”

“你報復了千尋疾，卻親手將自己的女兒，推向了另一個深淵。”

“你渴望得到玉小剛，卻讓他對你恨之入骨。”

“你建立了武魂帝國，想要君臨天下，卻連我一招都接不住。”

“你說，你這一生，是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品？”

字字誅心。

比比東的眼神，一點點地黯淡下去。

她引以為傲的一切，都被這個男人否定了。

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掙扎，都變得毫無意義。

是啊。

我到底……在做什麼？

我到底……得到了什麼？

除了無盡的痛苦與仇恨，我一無所有。

她的意志，在這一刻，開始崩潰。

“現在。”

玉天戈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再次響起。

“我給你一個選擇。”

“一個……讓你不再失敗的選擇。”

比比東緩緩抬起頭，空洞的紫色眼眸裡，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臣服於我。”

玉天戈伸出一隻手。

“成為我的奴僕，我的工具。”

“我可以賜予你，你夢寐以求的力量。”

“讓你親眼看到，所謂的天使之神，羅剎之神，在我腳下哀嚎的景象。”

“讓你親手，向那個拋棄你的男人，討回你想要的一切。”

“或者……”

他的聲音頓了頓，混沌色的眼眸中，殺意一閃而過。

“死在這裡。”

“帶著你所有的不甘與悔恨，化作一捧飛灰。”

“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選吧。”

整個御書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千仞雪跪在不遠處，連呼吸都屏住了。

她看著自己的母親，那個曾經讓她又敬又怕的女人，此刻正面臨著與她之前一模一樣的抉擇。

不。

比她更殘酷。

因為她，至少沒有被如此徹底地揭開所有傷疤。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比比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像。

她的腦海中，無數的畫面在飛速閃過。

少女時期與玉小剛在山林中的甜蜜。

密室之內那撕心裂肺的絕望。

誕下女兒時那複雜難言的心情。

殺死千尋疾時那酣暢淋漓的快意。

以及……在教皇殿的王座上，俯瞰眾生的孤寂。

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場荒誕的夢。

死了，就都解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