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始皇之劍

就在嬴雲將戰略重心，再次向北轉移之時。

咸陽，監天司火部工坊的地下熔爐中，一場足以再次改變帝國國運的技術革命，也終於迎來了它瓜熟蒂落的時刻。

“侯爺！成了！成了！”

公輸毅，這位年過半百的墨家宗師，像個孩子一樣，衝進了嬴雲的書房，臉上滿是煙火色，鬍鬚上甚至還沾著幾點鐵星，眼中，卻閃爍著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光芒。

“成了？”嬴雲猛地站起身。

“成了！”公輸毅的聲音都在顫抖，“按照您給的‘炒鋼之法’，我們……我們終於，煉出了那傳說中的……百鍊精鋼！”

當嬴雲趕到地下工坊時，一股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

只見工坊中央，一塊通體黝黑，卻在燈火下，隱隱反射著奇異烏光的金屬錠，正靜靜地躺在冷卻臺上。

一名最強壯的工匠，手持一柄由它鍛造而成的長劍，對著一塊試煉用的鐵甲，狠狠劈下。

只聽“嚓”的一聲脆響，那足以抵擋尋常刀劍劈砍的鐵甲，竟如同一塊豆腐般，被應聲斬開！而那柄鋼劍的劍刃，卻不見絲毫捲曲。

“好！好鋼！”一旁的章邯，看得是目瞪口呆，忍不住大聲喝彩。

他身為宿將，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種硬度與韌性，都遠超青銅和熟鐵的“神兵”，一旦大規模裝備軍隊，那對於大秦的敵人而言，將是一場何等可怕的噩夢！

“公輸統領，辛苦了。”嬴雲的內心，同樣激動，但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這種足以改變戰爭形態的戰略級技術，必須以一種最穩妥、最正確的方式，呈現在父皇面前。

他沉吟片刻，對公輸毅下達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命令。

“傳我的命令，火部所有工匠，暫時停下其他所有工作。用我們煉出的第一批精鋼，不計成本，不計代價，只為我鍛造……一柄劍。”

“一柄劍？”公輸毅一愣。

“是。”嬴雲的目光，變得無比深邃，“一柄，足以匹配這個帝國最高統治者的，天下第一劍。”

……

十日後，咸陽宮。

嬴雲再次求見。

這一次，他雙手捧著一個由紫檀木打造的、狹長的劍匣。

“父皇，”他單膝跪地，將劍匣高高舉過頭頂

“兒臣監天司火部，幸不辱命，於近日，煉得上古神鐵‘精鋼’。兒臣不敢私藏，特命巧匠，將第一塊神鐵，鍛造成此劍，獻於父皇！”

“精鋼？”嬴政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他示意宦官，將劍匣呈上。

當他開啟劍匣，看到那柄靜靜躺在其中的長劍時，以他那見慣了天下神兵的眼光，也不由得發出一聲讚歎。

劍身通體呈現一種深邃的烏黑色，上面佈滿瞭如同流水、又如同星辰般的奇異花紋。劍刃雖未開鋒，卻已然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鋒利與寒氣。

“好劍！”

嬴政伸手，握住劍柄。

劍一入手，他便感覺到了一股與眾不同的沉凝與平衡。

他隨手一揮，空氣中，竟發出了一聲如同龍吟般的輕鳴。

“來人！取甲來！”

很快，一副秦軍校尉所穿的、由上等鐵片編織而成的鐵甲，被呈了上來。

嬴政沒有運起多大的力氣，只是隨意地，向前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