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影子裡的顧問

“好。”始皇緩緩地點了點頭，“此事，朕準了。你需要什麼，只管開口。”

“兒臣需要……一個‘嚮導’。”嬴雲終於說出了他此行的另一個目的。

“嚮導？”

“是。陰陽家之術，詭異莫測。兒臣雖有信心，但若有一位精通此道之人從旁協助，或可事半功倍。”

始皇帝沉吟片刻，彷彿想起了什麼。

“你倒是提醒了朕。陰陽家當代傳人，一個名叫‘鄒衍之’的方士，近日正在咸陽，屢次求見，說有‘長生之術’要獻於朕。朕本以為，又是徐福之流，未曾理會。”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既然你要去探尋陰陽家之秘，那朕，便將此人，派給你。讓他，做你的顧問吧。”

......

監天侯府。

當那個名叫“鄒衍之”的方士，出現在嬴雲面前時，嬴雲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棋逢對手的壓力。

來人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面容清癯，鬚髮皆白，看上去仙風道骨。但那雙隱藏在長眉之下的眼睛，卻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閃爍著智慧與野心的光芒。

他不是騙子。

這是嬴雲看到他的第一眼，【演天沙盤】給出的反饋。

【目標鎖定：鄒衍之】

【身份：陰陽家當代宗主】

【潛力：術數（宗師98），權謀（85）】

【忠誠：陰陽家（99）】

【慾望：找到‘東皇祭壇’，重振陰陽家】

【標籤：野心家、學者、陰謀家】

這是一個，將所有的忠誠，都獻給了自己學派的、真正的“殉道者”。

“貧道鄒衍之，拜見監天侯。”鄒衍之躬身行禮，姿態不卑不亢。

“鄒先生，不必多禮。”嬴雲示意他坐下，開門見山

“父皇的旨意，想必你已清楚。此次東行，探尋‘東皇祭壇’，本侯需要藉助先生的專業學識。”

“侯爺客氣了。”鄒衍之微微一笑，“能為陛下，為侯爺分憂，乃是貧道分內之事。只是不知，侯爺對這‘東皇星圖’，有多少了解？”

他看似恭敬，實則，是在反客為主，考校嬴雲。

嬴雲知道，對付這種人，必須用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擊潰他的驕傲。

“瞭解不多。”嬴雲的回答，出人意料

“在我看來，所謂的‘星圖’，不過是一份加密的‘地理堪輿圖’。所謂的‘龍脈’，不過是某種特殊的‘地質構造’。而所謂的‘陰陽五行’……”

他看著鄒衍之，笑了笑。

“不過是上古先民，在缺乏觀測工具和理論基礎的情況下，對世界萬物執行規律的一種，樸素的、充滿了錯誤和想象的……‘初步歸納’罷了。”

這番話，如同平地驚雷，讓鄒衍之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動容。

他引以為傲的、傳承了數百年的“陰陽大道”，在這個少年的口中，竟被貶低成了“充滿了錯誤的初步歸納”？

他正欲開口反駁。

嬴雲卻不給他機會，繼續說道：

“當然，其中，亦不乏閃光之處。比如，五行生剋之說，可以粗淺地，解釋部分物質之間的‘化學反應’。天人感應之論，也可以模糊地，對應天體引力對氣候潮汐的‘物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