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請長公子繼皇帝位！

“這……這是……”

渭陽君嬴傒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腿發軟，連站都站不起來。

嬴雲站在車轅上，看著那個策馬而來的身影，眼眶微微有些溼潤。

他跳下馬車，沒有帶任何護衛，獨自一人，向著扶蘇迎了上去。

“十八弟。”扶蘇翻身下馬，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嬴雲的肩膀。

他的手勁很大，抓得嬴雲有些生疼。

“哥……你來了。”嬴雲的聲音有些沙啞。

這一聲“哥”，包含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壓力、太多的如釋重負。

扶蘇看著眼前這個比半年前消瘦了許多，但眼神卻更加堅毅的弟弟，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來了。我來晚了。”扶蘇哽咽道

“苦了你了。”

他知道，這一路上，嬴雲承受了什麼。

那是要揹負弒父篡位的罵名，那是要時刻提防身邊人背叛的恐懼，那是要在父皇屍體旁獨自支撐大局的絕望。

但嬴雲，全都扛下來了。

為了大秦，也為了他這個哥哥。

嬴雲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從懷中取出了那枚漆黑的鬼谷令，以及……那枚代表著帝國最高權力的傳國玉璽。

他雙手捧著這兩樣東西，鄭重地舉過頭頂，然後，在萬軍陣前，在咸陽城下，緩緩地，跪了下去。

“臣，監天侯嬴雲。”

“幸不辱命。”

“今，迎長公子歸位！請殿下……繼皇帝位！”

這一跪，驚天動地。

這一跪，粉碎了所有關於兄弟鬩牆的謠言。

這一跪，也徹底擊碎了城牆上那些老世族最後的幻想。

“不！這不可能！”馮去疾瘋狂地抓著城牆的磚石，指甲都崩斷了，鮮血直流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把皇位拱手讓人？！那是至尊之位啊！嬴雲！你是個瘋子！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不理解。

他一輩子都在爭權奪利，他無法理解這種超越了權力的信任與犧牲。

扶蘇沒有去接玉璽，而是先伸出手，將嬴雲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好兄弟。”

良久，扶蘇才鬆開手，接過玉璽和令牌。他轉過身，面對著那三萬鐵騎，面對著咸陽城頭，高高舉起了傳國玉璽。

“先帝遺詔！”

扶蘇的聲音，經過內力的加持，響徹雲霄。

“傳位於長公子扶蘇！”

“監天侯嬴雲，護駕有功，社稷純臣！”

“眾將士聽令！”

“風！風！風！”

三萬北境鐵騎，同時舉起手中的長戈，發出了震天動地的怒吼。

那聲音，如海嘯，如山崩，將城牆上那些世族私兵的膽氣，徹底震碎。

哐當……

不知是誰先丟下了手中的兵器。

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城牆之上，原本劍拔弩張的私兵們，紛紛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他們知道，大勢已去。

馮去疾看著這一幕，突然不再叫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