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亞這個問題,
盧坎從行囊裡翻出一張記滿了一行行加密符號的牛皮紙,
比照著地圖仔細看了一會,隨後抬手指向地圖上標示著普利茅斯與黃金鐵幕兩道防線的中間位置,開口道:
“五日前,也是戰爭開始的第五日,征服王在擊潰埃克塞特後率領五萬大軍抵達我方第二道防線。”
“她抓住我們一方高階戰力的空缺,親自同賢者亞里士多德兩人來到鐵壁之下,展開了【王之軍勢】和大魔術,【呂克昂的迴廊】,兩人聯手使用出近乎心像世界的偉力。”
“我們計程車兵在那種扭曲因果律的規則下,只能引頸受戮,整座要塞都市被一種描述為‘難以想象的軍勢’淹沒。”
“僅十分鐘,征服王攻破了號稱不列顛絕壁的普利茅斯。”
“第二道防線被征服王踏碎後,”
“從埃克塞特撤回的八萬軍隊同五萬守軍在這裡折損一半以上,接著,征服王親率一萬夥伴騎兵,提前疾速賓士到這個地點,這片平原,截住了繼續後撤的潰軍,配合之後抵達的馬其頓方陣軍團,以‘錘砧體系’再度予以我們重擊。”
蘇亞如聽神話一樣聽著盧坎一本正經的講述,
心說這不犯規嗎,征服王和亞里士多德這對師徒組合怎麼還帶組合技的?兩個人,十分鐘,打穿十三萬人加一座城?
不是,戈們!?
就算按照型月世界裡征服王的事蹟和傳說,也沒這麼離譜的吧,這他媽到底是個什麼鬼世界?
蘇亞乾巴巴嚥了口唾沫,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問道:
“那然後呢?”
“我們還剩多少人?”
盧坎深吸了一口氣,應道:“三萬人。”
“其中有五千名騎士,不是被達戈尼特帶出來,那些只能打雜做飯的初級職業者,五千人,全都是擁有騎兵或槍兵職介的騎士!”
盧坎再度點了點地圖上他指向的位置,
蘇亞很快認出這個地方,正是他最開始穿越時所處的那片丘陵地更後方,在一片臨海的山地與峽谷地帶後,向東北方向延伸直至抵達黃金鐵幕的一片平原。
“現在,他們被困在這裡,依託近海的山地環境不斷躲藏。”
然後,
盧坎手指點著那個位置,向左側劃出一條弧線,指尖從被圍堵點,劃過峽谷,劃到蘇亞最初穿越時的丘陵地,又劃過伯恩領,直到,劃到他們所在的潘登堡,畫了一個圈。
“這群人本該在一週內,被征服王絞殺殆盡。”
“但就在昨夜,索爾城與貝斯托克淪陷後,烽火傳訊來的訊號卻顯示——”
“征服王的大軍正在收縮包圍圈。”
“現在,他們,這三萬潰軍像是被獵人驅趕的野狗般,被迫向著我們這裡逃來。”
說到這裡,盧坎沉默了一會,艱難開口道:
“但,如您所見,這是一條絕路。”
“而當初選擇放棄他們逃跑的我們,現在只是提前抵達了征服王為我們安排的終點。”
聽罷這些內容,
蘇亞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立刻應答,而是閉上雙眼,腦海中迅速建立起一方粗略的地形圖,將敵我雙方的位置、人數、戰力全部列上去,不斷模擬起一個個可能。
房間中有些壓抑的氛圍不斷蔓延。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絲凝重,沒有人出聲,都在等著蘇亞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