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打臉老古董

一聲悶響打破了這片凝固的空氣。

三長老唐彥雙腿一軟，竟不受控制地癱坐在了地上。

他那張素來充滿威嚴與暴戾的老臉此刻卻是一片煞白，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雙眼空洞無神地望著那柄懸浮的巨錘，嘴唇不斷地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敗了。

他敗了。不，不僅僅是他敗了。

是他，以及他所信奉了一生，為之驕傲了一生的那套屬於昊天宗的“霸道”傳承，在這一刻敗得一塌糊塗。

什麼叫力量？揮舞著巨錘將山川都砸得粉碎，那叫力量嗎？

不。

眼前這個孩子，用一種他們連做夢都無法想象的方式，向他們重新“定義”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

那是一種可以與“規則”、與“意志”直接對話的更高層次的……“道”！

“我……我們錯了……”

“錯得離譜……”

大長老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看著唐辭，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活生生的神話。

而演武場上那數百名年輕的弟子，在經歷了最初的極致石化之後，爆發出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山呼海嘯般的狂熱呼喊！

“道子！”“道子！！”“道子！！！”

他們的聲音中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懷疑與嫉妒，只有最純粹、最狂熱，如同信徒見到了神明般的崇拜！

唐越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他看著那個在漫天呼喊聲中卻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甚至有些不耐煩模樣的背影，深深地低下了自己那高傲的頭顱。

他知道，自今日起，昊天宗的天變了。

宗主唐嘯緩步從臺階之上走了下來。他沒有去看那些狂熱的弟子，也沒有去看那些失魂落魄的長老。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只落在那一個人的身上。

他走到唐辭的面前，看著他那張因為打了個哈欠而顯得有些慵懶的稚嫩臉龐，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了欣慰、激動以及一絲自嘲的複雜笑容。

“阿辭，”他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的呼喊聲。

“今日你為我昊天宗所有弟子、所有長老，包括我，都上了一課。”

“一堂足以顛覆我宗千年傳承的……大道之課。”

他轉過身，面向所有弟子，聲音陡然變得洪亮無比！

“你們都看清楚了！你們都聽清楚了！”

“何為‘道子’？！”

“這便是‘道子’！”

“他的道，便是我昊天宗未來要走的路！他的意志，便是我昊天宗未來要追尋的方向！”

“自今日起，‘問道閣’正式成立！”他看向大長老。

“由大長老親自督辦！凡宗門之內四環以上核心弟子皆可入閣！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

“那便是——觀道子之行，悟道子之言！將道子為我等開啟的這條新路傳承下去，發揚光大！”

“是！！！”所有弟子齊聲怒吼，聲震雲霄！

就在這時，癱坐在地上的三長老唐彥卻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沒有去看唐嘯，也沒有去看任何人。

他只是一步一步地，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唐辭的面前。

然後，在所有人那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這個以脾氣火爆、性格剛硬而著稱的封號鬥羅，這個剛剛還與唐辭立下“賭約”的宗門長老，

對著那個比他矮了不知多少的七歲孩童，恭恭敬敬地深深地彎下了腰，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

“老夫唐彥……”他的聲音沙啞乾澀，卻又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誠懇。

“……有眼無珠，坐井觀天。今日方知天外有天，道外有道。”

“多謝……道子，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