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動明王

那如同萬馬奔騰般，狂暴下洩的水流，在距離他拳頭尚有三寸的地方，竟彷彿遇到了一堵無形的、絕對無法逾越的屏障，自動向著兩側分開！

一滴水，都沒有沾到他的拳頭！

唐辭緩緩地，將整條右臂，都伸入了瀑布之中。

那狂暴的水幕，便以他的手臂為中心，硬生生地，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豁口！陽光透過豁口，照在他那隻看似平平無奇的手臂上，竟反射出淡淡的金色光暈。

“這……這是……”唐影的嘴巴，又不自覺地張大了。

她能感覺到，唐辭的右臂上，沒有散發出任何魂力波動。那是一種純粹的，她無法理解的“力場”！

【不動明王】。

不動，則萬法不侵！

唐辭感受著手臂周圍那股將激流排開的無形之力，滿意地點了點頭。

“防禦還行，再試試力量。”

他緩緩握拳，然後，對著身前的虛空，看似輕飄飄地，一拳揮出。

依舊是那麼的隨意，那麼的雲淡風輕。

轟隆——！！！

一聲比瀑布轟鳴還要響亮百倍的巨響，驟然炸開！

只見那道奔騰不息的百米瀑布，竟被他這一拳的拳風，硬生生地，從中截斷！

下方的水流，出現了長達三秒鐘的……斷流！

而他拳頭正前方的那面堅硬的崖壁上，更是出現了一個直徑超過十米，深不見底的巨大窟窿！窟窿的邊緣，光滑如鏡！

做完這一切，唐辭收回拳頭，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從巨石上跳了下來。

“力道還是不太好控制，需要多練練。”他有些不滿意地嘀咕了一句。

唐影：“……”

她已經不想說話了。她默默地走到那被截斷的瀑布下方，看著那深不見底的窟窿，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快要被震出竅了。

“你……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良久，她才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

唐辭看著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忽然笑了。

他走到她面前，學著七長老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雖然以他的身高，這個動作顯得有些滑稽。

“影子，我問你，一隻從小被養在黃金鳥籠裡的金絲雀，有一天，看到一隻從天邊自由飛來的風，它會怎麼想？”

唐影愣住了，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唐辭自顧自地說道：“金絲雀會覺得，風沒有腳，卻能走遍天涯，很奇怪。風沒有翅膀，卻能飛得比誰都高，很不可思議。風沒有實體，卻能吹倒大樹，很恐怖。”

“它會用盡自己所有的認知，去分析風，去定義風。但它永遠都不會明白……”

唐辭收回手，眼中閃過一絲悠遠的悵惘。

“……對於風來說，它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呼吸而已。”

說完，他不再理會陷入沉思的唐影，轉身，向著風鈴城的方向，哼著小曲，悠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