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誅般的殺意！

“處理乾淨些，莫要汙了本座的眼。”

轟——！！！

看清那張臉的瞬間！

認出那道氣息的瞬間！

憶起那句輕描淡寫的話語的瞬間！

冥幽的整個世界，都彷彿在這一刻，徹底凝固，然後，在一片死寂之中，轟然崩塌！

是他！

原來是他！

妖族十大妖神之一，風之妖神，以兇殘嗜血、喜好虐殺生靈著稱的……

飛廉！

原來，自己整個部落的滅亡，那數百條鮮活的、滾燙的生命，那刻骨銘心的仇恨，那深入骨髓的痛苦……

不是什麼偶然。

不是什麼意外。

甚至都不是因為仇恨。

僅僅是這位高高在上的妖神，一次隨心所欲的“賞賜”！

就像凡人隨手將吃剩的、沾著油汙的骨頭，扔給路邊那條搖尾乞憐的野狗一樣！

何其可笑！

何其可悲！

何其……可恨啊！！！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純粹，都要恐怖，彷彿不再是單純的個體憤怒，而是昇華為一種承載了天地間所有不公與怨恨，代天行罰，要將目標從命運長河之上徹底抹去的無上意志，自他的殺道道果之中，轟然誕生！

那不再是普通的殺意！

那是一種，要讓天道為之共鳴，要讓法則為之讓路，要讓目標在因果層面便被徹底鎖定，永世不得超生的……

天誅殺意！

冥幽猛然睜開雙眼！

他緩緩地，踉蹌地，從那塊萬古不化的青石之上站起。

他的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彷彿下一秒就要分崩離析。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因心神激盪而顯得有些散亂的衣袍，看著自己那雙因為憤怒而無法控制，正在微微顫抖的、沾染了些許塵土的手。

他忽然笑了。

那是一種極度自嘲的，充滿了無盡悲涼的笑。

“狼狽……”

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如同兩塊在沙漠中風化了億萬年的頑石，在相互摩擦。

“真是……狼狽啊。”

隨即，他猛然抬起頭，仰望那片被他的殺意染成一片灰敗的蒼穹。

他張開嘴。

“哈哈……”

一聲乾澀而又嘶啞的笑聲，從他喉嚨裡擠出。

緊接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由小及大，由壓抑到奔放，最終化作了響徹雲霄，震動山河的癲狂大笑！

笑聲中，沒有絲毫的喜悅，只有無盡的悲愴、滔天的怒火，以及那深入骨髓，要將一切都毀滅殆盡的純粹殺機！

他一邊狂笑著，一邊劇烈地咳嗽，彷彿要將自己的肺都咳出來。

兩行漆黑如墨，彷彿凝聚了世間所有怨毒、所有仇恨、所有不甘的血淚，順著他那張本該俊美無儔，此刻卻因極致的癲'狂而顯得有些猙獰的面龐，滾滾滑落！

他笑著，流著淚，對著那片虛無，對著那個已經被他刻印在神魂最深處，永生永世都無法磨滅的猙獰面孔，立下了此生……

最惡毒的誓言！

“飛！”

“廉！”

“本座要你，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