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殺人誅心！你們守護的希望，只是飼料！

他懸浮於那座搖搖欲墜的人道大陣之前，平靜地注視著陣中那三位早已面色慘白、氣息萎靡卻依舊在苦苦支撐的人族始祖。

他的語氣從容不迫，甚至帶上了一絲長輩對晚輩的讚許。

“以初入大羅之境便能接下本尊三成力的一掌。”

“不愧是被天道選中的……棋子。”

三成力？

棋子？

此言一出，燧人氏三人皆是心頭劇震！

他們燃燒了自身與整個人族的氣運，近乎搏命才堪堪擋下的一擊，竟只是對方隨手揮出的三成力？

這怎麼可能！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瞬間從心底湧起。

“不信？”

冥幽彷彿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嘴角的弧度變得更加玩味。

那是一種獵手看著落入陷阱的獵物在做無謂掙扎時的眼神。

他沒有再出手。

因為他知道單純的物理毀滅對這些被天道氣運與無量功德所籠罩的“天命之子”效果並不好。

即便殺了他們，天道還可以再選三個。

還可以再選三百個。

想要真正地“解放”他們，讓他們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真相。

需要用的不是力量。

而是……誅心！

冥幽不再理會那三位如臨大敵、渾身顫抖的人祖。

他只是緩緩地轉過身。

那雙倒映著萬物歸墟的魔瞳彷彿穿透了那人道大陣的層層壁障，無視了那些防禦符文，直接落在了城邦之內。

落在了那數百萬正滿臉驚恐與困惑地仰望著他的人族臉上。

他在看什麼？

他在看他們的靈魂。

那些靈魂在顫抖，在祈求，在等待一個解釋。

“可憐的孩子們。”

他的聲音不大。

卻如同最惡毒、最無法抵禦的心魔之音，清晰地、直接地在每一個人類的識海之中轟然炸響。它繞過了耳朵的防禦，直接在靈魂深處迴盪。

“你們知道你們為何而生嗎？”

“你們知道你們為何要在這片殘酷的、血腥的洪荒大地之上苦苦掙扎，生生不息嗎？”

全場死寂。

只有他那帶著磁性的聲音在迴盪。

“你們又是否知道，你們所信仰的、所日夜祈求庇護的那高高在上的天道，那慈悲為懷的聖人……”

“究竟是如何看待你們的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誘惑與那彷彿要揭開世間最殘酷真相的魔性。

就像是一個惡魔在向信徒低語神明的謊言。

“不……不要聽！”

燧人氏察覺到了不妙，大聲嘶吼想要阻止：“他在亂我等道心！大家閉耳塞聽！”

但已經晚了。

冥幽緩緩地伸出手，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彷彿要擁抱這滿城的迷途羔羊，要給予他們最終的解脫。

“來，本尊告訴你們。”

“你們的強大，是天道所賜。為了讓你們能更好地、更高效地去‘管理’這片名為洪荒的‘牧場’！”

“你們的功德，是天道降下的枷鎖。”

“是為了將你們更牢固地鎖在這片名為洪荒的棋盤之上，讓你們永世不得超脫！”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

“你們以為自己在創造文明？以為自己在走向輝煌？”

冥幽的聲音陡然拔高！

變得尖銳而又殘忍！

“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