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相公再一次低頭行禮:“陛下先前交代的三人,已經捉了兩個,曹元珍已經帶人去常州拿常州刺史周秉去了,年前就能結案。”
天子點頭。
“知道了。”
…………
杜相公與皇帝陛下分別之後,沒過多久,就把張遂,金陵尹費廉,以及江東布政使耿雍,召到了自己的公房。
三人前後進了杜相公的公房,分別欠身行禮。
“拜見恩師。”
“拜見杜相。”
杜相公按了按手,示意三個人坐下,然後他看著費廉,開口道:“金陵府的賬目,已經查得差不多了,一些地方有出入。”
費廉臉色頓變,他站了起來,對著杜相公拱手,苦笑道:“杜相,下官到金陵任上,還不到一年…”
杜謙擺了擺手:“先不要急著推脫。”
“小的地方有出入,總體來說,還是過得去的,過幾天,我會給你們金陵府行文,照例申飭一番,這個事就過去了。”
“往後,這些小處也儘量不要出錯。”
費廉鬆了口氣,連忙低頭道:“多謝杜相,多謝杜相。”
杜相公又看著耿雍,淡淡的說道:“江東的帳目,還在核對之中,耿藩臺這段時間就不要回姑蘇了,在金陵候著罷。”
耿雍起身,低頭道:“下官遵命。”
杜相公示意三人坐下,然後看了看三個人,開口說道:“總體來說,陛下的新政,施行的還是相當不錯的,去年一年,金陵府的商稅,折算起來,已經可以抵掉兩成到三成的田稅了。”
“江東雖然沒有這麼多,但是也有一兩成了。”
“這還是剛開始。”
他看著費廉,繼續說道:“金陵是陪都,至為關鍵,守正你大概要在這個任上幹上兩任,也就是還有五年時間,這五年時間,你一定要堅定推行新政。”
“要是辦得好。”
杜相公開口說道:“不管別人別人怎麼說,我保你一個六部尚書的前程。”
從江東文官體系建成以來,二十多年,人事體系一直是杜相公親自負責,直到前段時間才交接給卓尚書。
杜相公親自給出的承諾,幾乎與皇帝陛下說的話,沒有什麼分別。
費廉聞言大喜,起身低頭道:“多謝相公拔擢,下官一定盡心盡力!”
他頓了頓,又問道:“不知相公說的好,大概是多好?”
杜相公想了想,開口道:“金陵府起步最早,又有市舶司在這裡,更是陪都,這幾年聚攏了不少商戶,開了不少工廠,我的想法是,五年時間,商稅最好能有田稅的一半。”
“當然了,要看具體情況。”
杜相公叮囑道:“不可造假,不可偃苗助長。”
“否則,撇開朝廷不提,老夫也要替費公教訓你。”
費廉深深低頭:“下官遵命!”
杜相又看向耿雍。
耿雍低頭苦笑道:“相公,江東地方太大,田地太多…”
“那你就四成。”
杜相公淡淡的說道:“你卸任的時候,要是能做到,我也保你一個前程。”
耿雍拱手低頭道:“多謝相公,下官盡力而為。”
杜相又看向張遂:“功達。”
張遂低頭道:“恩師。”
“明年陛下離開之後,你要負責推進江南三道的新政,淮南道現在已經差不多了,往後就是江南西道。”
“還有江東的南部。”
“給你兩三年時間,搞得好了。”
杜相公緩緩說道:“老夫跟你說過你的前程。”
張遂目光灼灼,低頭道:“學生遵命。”
聽到這個稱呼,另外二人都看了一眼張遂,目光裡多了些羨慕。
“好,咱們的章程,就這麼定了,明日,你們跟我一起去陛下面前奏對。”
“到時候,就這麼說。”
三人都站了起來,齊齊低頭行禮。
“下官遵命。”
“學生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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