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指著李正,笑著說道:“把這廝迷的神魂顛倒。”
杜相公坐在一邊,好奇道:“那後來呢?那女子不肯?”
李雲搖頭:“他膽子太小,連說都不敢說,誰也不知道這回事,等我們再回青陽的時候,已經是一兩年之後,我那個時候應該已經在越州,婺州了。”
“人家早已經許了人家了。”
一向活潑話多的晉王爺,坐在一旁,默默的聽完了李雲的話,低著頭沒有說話。
杜謙與李正也是極熟的關係,畢竟也是這麼多年了,他看了看李正,問道:“王爺當年,怎麼不試一試?以陛下的性子,估計會想方設法替王爺成全好事。”
李正仰頭喝了口水囊裡的水,瞥了李雲一眼,搖了搖頭:“當時誰能想到今日?又不是誰都跟二哥那樣的脾氣,看上了搶也要搶回家。”
他低著頭,嘆了口氣:“那是還是賊呢。”
杜相公感慨道:“王爺倒是個溫柔的性子。”
“王爺當時能這麼想,說明在青陽的時候,王爺就已經不是一個賊了。”
晉王爺抬起頭看了看杜謙,隨即搖頭道:“罷了,陳年舊事,想也無用。”
有些胖胖的英國公劉博,也走了過來,坐在旁邊,笑著說道:“他就是慫,誰也不敢告訴,否則那個時候兄弟夥們出出力,那小娘子現如今已經是晉王妃了。”
李皇帝聞言,哈哈一笑。
“等明後天,咱們兄弟三人,一起去看看這位晉王妃。”
晉王爺猛地站了起來,對著眾人擺了擺手,扭頭大步走開了。
劉博笑著說道:“都二十多年了,這傢伙還是開不起這個玩笑。”
杜相公感慨了一句:“那個時候晉王爺剛下山,估計心性遠不如陛下成熟,當時的他…”
他輕聲道:“該是愛極了那女子。”
李皇帝眯了眯眼睛,正要說話,遠處數十騎從官道上奔來,立刻有羽林衛的人迎了上去,查驗過之後,這數十騎被放了進來。
不過立刻有羽林衛的人,來跟李雲彙報。
“陛下,寧國府公子,來迎接陛下了。”
李雲跟劉博對視了一眼,劉博站了起來,笑著說道:“我去迎他。”
他揹著手迎了上去,沒過多久,就將這位寧國公子帶了過來,這公子說是公子,其實也已經四十歲左右,他見了李雲之後,單膝跪地,叩首行禮道:“臣周必,叩見陛下!”
皇帝起身,上前將他扶了起來,搖頭道:“你怎的來了?”
“臣知道陛下要來,因此一路趕來迎接陛下。”
周必本來在樞密院任事,周良病重之後,他就告假趕回了老家,周良病逝之後,他也就一直留在青陽府丁憂守孝。
皇帝拉著他在一旁坐下,然後問道:“家裡一切都好?”
周良本來就只有周必一個兒子,後來江東起勢之後,他身居高位,就也起了心思,又納了幾個妾室,先後給周必生下了一個弟弟,兩個妹妹。
“蒙陛下掛念。”
周必低著頭,開口道:“家裡一切都好。”
皇帝點頭,開口道:“那好,等我們到了青陽府,就住在你家裡。”
說著,他拍了拍周必的肩膀,緩緩說道:“小子,節哀順變。”
周必深深低頭:“已經過去快一年時間了,臣已經適應了。”
李雲看著他,問道:“那明年跟我一起回洛陽去?”
周必搖了搖頭,眼眶還是有些發紅。
“哀哀父母,生我劬勞。”
他開口道:“父母懷抱臣三年,臣也應當守孝三年。”
“難得。”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如今你也讀書了。”
“那不出仕,明年陪我去一趟金陵如何?”
周必低頭道。
“臣願意追隨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