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李雲與髮妻生下來的嫡長子,李皇帝跟這個兒子之間的感情,當然是不錯的,但是隨著他做上皇帝,開始用教育太子的方式來教育這個兒子,父子之間,似乎就沒有那麼親近了。更準確的說,應該說父子關係被君臣關係給蓋了過去。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來做這個太子,多半都是如此。
即便如此,父子倆畢竟還是親近的,皇帝默默的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看向杜謙蘇晟二人,笑著說道:“我這大半年不在,我這兒子,沒給二位兄長添麻煩罷?”
杜謙率先低頭道:“太子殿下天資聰慧,在中書處理政事,處理的很好。”
蘇晟也低著頭說道:“殿下事情辦的都極好,樞密院一切如舊。”
皇帝陛下看了看這三人,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許子望,上前跟許子望說了幾句話,然後才上了輦車,吩咐道:“時間不早了,再不動作,恐怕天黑之前進不了城了。”
“動身進城罷。”
眾人都應了一聲,龐大的隊伍立刻緩緩動作了起來,簇擁著龍輦儀仗,開往洛陽城。
等李雲,回到了洛陽皇宮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李皇帝回了皇宮之後,也並沒有見什麼人,沒有設宴邀請什麼官員,只是吩咐顧常,還有陸皇妃,好生安置從江南帶回來的三個美人,而他本人,則是與皇后娘娘一起,一路來到了皇后娘娘宮中。
夫妻二人,一起吃了頓飯,李皇帝才拉著薛皇后的手,嘆了口氣:“這大半年,我心裡最掛念的,就是夫人了。”
薛皇后聞言,心中很是高興,卻又嗔怪著看了看皇帝,輕哼道:“做了皇帝,還這般油嘴滑舌。”
李皇帝正色道:“我什麼時候騙過夫人?”
薛皇后輕聲笑道:“這般想我,卻還在金陵納了好幾個女子,若是不想我,是不是就留在金陵不回來了?”
“害。”
李皇帝咳嗽了一聲,擺手道:“那都是公事,如何能夠作數?”
薛皇后白了他一眼:“納妃也是公事?”
“自然是公事。”
李雲笑著說道:“江南離洛陽太遠,現在時間長了,九司也未必能全信,江南那一片地方,總要再埋下一些人手。”
“新入宮那三人,夫人去查一查她們的出身來歷就知道了,俱是江南大族,而且都相對清白。”
“我回來之前,這三家人都一一見過了。”
李皇帝輕聲說道:“多幾雙眼睛,總是好的,你家夫君真要是貪花好色,這洛陽城裡難道還少女人了?”
薛皇后拉著李雲的手,笑著說道:“真要是全是公事,怎麼那三個妹妹,俱都國色天香?”
李皇帝臉不紅氣不喘:“雖是公事,也不能太醜陋不是,要不然別人就要瞧出破綻了。”
薛皇后擰了擰李雲的手背,哼道:“怕不是從江南女子之中挑了三個最好看的,然後順便收留了她們各自的家族為耳目罷?”
李皇帝摟住薛皇后的腰肢,笑著說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
次日,皇帝睡了個懶覺,一直到下午,才從榻上起身。
洗漱穿衣之後,他便回到了熟悉的甘露殿裡,傳了幾個人覲見,沒過多久,宰相杜謙,許昂,以及依舊在任的刑部尚書費宣,還有新任的大理寺卿徐坤,就已經盡數到場。
李皇帝看了看四人,也沒有廢話,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朕已經回來了,章武七年的弊案,就當有個結果了。”
“三日之內,中書連同三法司,擬定旨意罷,朕要把這個事,給辦了。”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許昂上前一步,對著李雲欠身道:“陛下,卓相如何處理?”
“還用問嗎?”
皇帝陛下神色平靜。
“依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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