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臣瑟瑟發抖,慫成一團地走進了金軍大帳,見到了這一支金軍的總帥,萬夫長聶兒孛堇。
魏良臣趕緊猛拍了一通聶兒孛堇的馬屁,這些馬屁話無聊得很,省略一億字。
聶兒孛堇很清楚,眼前這個南宋的文官拍自己馬屁,無非是想要議和罷了,但金軍50萬大軍南下,耗費無數錢糧,怎麼可能一個議和就退回去?金國這一波要的就是“渡長江,直搗吳會,一舉滅掉南宋”,所以南宋許給他再多的好處,這個議和都是不可能達成的。
但這種事不可能直接在嘴上傻乎乎的說出來。
聶兒孛堇斜著眼睛道:“南宋的官兒,來此為何?”
魏良臣趕緊道:“我大宋原與金國修世代之好……”
聶兒孛堇心中暗笑,嘴裡卻道:“修世代之好?但你大宋一直髮兵攻打我國,在膠東半島鬧了多年不說,去年又攻開啟封,奪我荊襄和江濰數州之地,這就是你說的修世代之好?”
魏良臣趕緊道:“將軍誤會了,那不是咱們大宋的本意,只是一群逆賊之所為,您也知道,膠東半島那群人,根本就不是我大宋的人,全是逆賊,我大宋之人恨不得生食其肉。”
聶兒孛堇冷笑:“哼!”
北宋與南宋之間的事情,金國還是知道的,倒也明白趙構有多恨北宋。
所以聶兒孛堇也不在這上面糾纏了,話風一轉道:“但奪我荊襄六州的,總不是那些逆賊了吧?你可別說岳飛不是你們的人,還有現在駐紮在唐州的韓世忠,那也不是逆賊吧?”
魏良臣:“所以,下官這次前來,便是來將荊襄六州重新獻回給金國的。”
聶兒孛堇斜眼,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南宋國的情況,你們那邊的官兒拉幫結派,分兩邊的,你想把荊襄六州送我,問過主戰派的意見了嗎?你說獻就獻的?”
魏良臣突然壓低了聲音:“明著獻當然不成,但咱們可以偷偷獻嘛,將軍且聽我一言,我有緊急軍情相報。”
聶兒孛堇:“哦?”
魏良臣便將韓世忠罵岳家軍的事說了說:“岳家軍自己有雞吃,卻不給韓世忠糧……韓世忠生氣了,已撤了唐州之守軍,向南退去。”
聶兒孛堇一聽,頓時大喜。
但這麼重大的軍情,他也不能別人一說他就信啊,肯定還是要長個心眼的,哼了一聲道:“你若騙我呢?”
魏良臣:“將軍,我人在你這裡,哪敢騙您?若是軍情是假的,請斬我頭。”
聶兒孛堇仔細一想,對呀,魏良臣人就在我身邊,他要是給我假情報,我一刀就把他砍了,除非他不要命,不然情報肯定是真的。
這時候就牽涉到一個“賭”字了。
如果不信他,屬於老成持重之舉,但老成持重的後果,就是和韓世忠剛正面。
這個傢伙有多難剛,聶兒孛堇還是知道的。當年金兀朮30萬大軍在黃天蕩被韓世忠八千人吊起來錘。
和韓世忠這樣的人打正面,不好打啊!
不如……賭他說的是真的,若是賭成功了,韓世忠這個難啃的骨頭,就輕鬆的啃下來了。
聶兒孛堇大手一揮,對左右道:“好好看管魏良臣,他若說的是真話,等我們取了唐州,回來給他設宴。他若說的假話,回來砍他狗頭。”
魏良臣一臉自信,他必不可能被砍了頭,他甚至自信地補了一句:“將軍,若我所言不虛,還請將軍取回六州之後,咱們好好坐下來重新議和。”
聶兒孛堇心中暗笑:取了六州,我大金國就順長江直下,攻臨安,抓趙構去了,還議你媽的和,南官軟蛋文官真是可笑之極。
“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