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館內。
雜亂而又激烈的擊球聲,噼裡啪啦,絡繹不絕,就跟過年放鞭炮似的,震耳欲聾。
“哈哧、哈哧……”
田中佑汰口中喘著粗氣,滿頭大汗,但手上腳下,卻始終不曾停歇片刻。
墊步上前,壓低身體重心,輕輕擺短。
隨即,快速回撤。
右腳稍微靠前,沉肘壓腕,身體蹲低。
等到對方回搓來球的下降初期,身體帶動手臂,猛地揮拍發力。
“啪!”
反手衝下旋。
松島輝空站定反手位,將這球輕輕撥擋回去。
田中佑汰反手快撕,與松島輝空形成反手位的對攻。
“啪!”
“啪!”
“啪!”
兩人對撕的速度越來越快,力量也會越來越大。
一個小小的乒乓球,承受了它這個體格不該承受的猛烈衝擊,在空中被抽來抽去,只剩下了一道白色的殘影。
“啪!”
対撕了二三十個回合,田中佑汰突然手腕發力,爆彈直線,結束了這一球的對攻。
此時的他,一口氣訓練了半個多小時。
整個人已經累得不行。
“輝空君,容我休息片刻。”
田中佑汰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放下球拍,習慣性地做了個暫停的動作,“擦個汗,喝口水。”
說著。
走到場邊,擦汗喝水。
而他的目光,卻在場內不斷地遊走。
偌大的訓練館中,並未發現那道熟悉的身影。
“陳金呢?”
田中佑汰皺了皺眉,“上廁所去了嗎?”
“不。”
松島輝空拿起一條粉紅色的毛巾,迭成小方塊,如蜻蜓點水,擦拭著臉上的汗水,“應該是打比賽去了。”
“打比賽?”
田中佑汰吃了一驚,臉上露出些許慌亂之色,“我和他的比賽,不是六點二十才開始嗎?”
慌忙扭頭看向掛在牆壁上的時鐘,終於鬆了口氣,定了定神。
“現在才四點半,距離比賽,還有將近兩個小時。”
田中佑汰的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了些,“他跟誰打比賽?”
“佑汰君,你也太不瞭解你的對手了吧。”
松島輝空瞥他一眼,“這次比賽,中國隊不僅報了單打,而且雙打專案,也沒落下。”
“所以,陳金不僅參加了單打,而且還報名了混雙。”
田中佑汰聞言一怔:“混雙?”
“他、他……陳金居然還有體力精力參加混雙?”
言語間,透出些許詫異。
像利馬站這種級別的賽事,賽程安排,本就緊湊。
況且,雙打的積分和獎金,低得嚇人。
除了那些自知實力不濟的選手以外,諸如種子選手,誰會看得上雙打比賽。
按理說,中國隊應該努力衝擊單打冠軍才對。
如今卻報名參加了含金量極低的雙打專案,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他們對單打奪冠的信心不足!所以,才會參加雙打,以免掛了0冠回去,無法交差。
雙打冠軍,也是冠軍!可這樣一來,豈不是在外協面前露了怯?“連中國隊他們自己也覺得奪冠無望,想在雙打專案上,有所突破。”
田中佑汰冷笑不已,“我就說吧,中國隊這隻老虎,終於露出了疲態,正是我們趁他病要他命的時候。”
“輝空君,努力吧!”
“或許,歷史將在你我手中創造。”
看著田中佑汰暢想未來的樣子,松島輝空有些無語。
您老今年貴庚?明明比我大幾歲,為什麼比我還要中二?“佑汰君,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先把心思放在接下來的這場比賽。”
松島輝空苦笑道。
“這場比賽,我已必勝。”
田中佑汰彷彿胸有成竹,自信滿滿。
“何出此言?”
松島輝空一皺眉。
“打完混雙,陳金就只剩下一個多小時。”
田中佑汰分析得頭頭是道,“如果他把這點時間,用來休息,恢復體力,那麼就無法訓練,培養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