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東西,陳金挎著揹包,獨自離開賽場。
場內沒有觀眾,也沒有掌聲和歡呼。
更沒有什麼賽後採訪。
隔壁,張嘉豪的比賽還沒結束。
時不時能聽見張嘉豪“措嘞”的吼聲傳來。
經過出入口通道。
迎面走來一道身影,同樣挎著揹包。
赫然是謝名揚。
謝名揚的比賽,排在陳金之後,也是一號桌。
“贏了?”
謝名揚駐足。
“贏了。”
陳金微笑。
“二十分鐘不到。”
謝名揚道,“替我節省了不少時間。”
“對手不是很強。”
陳金笑道。
“第一局你又讓分了?”
比賽時,陳金曾在觀眾席中,瞥見過謝名揚。
只不過,第二局打到一半,謝名揚便中途離場,前去準備下一場他自己的比賽。
“嗯。”
陳金撓了撓鼻尖,“吳教練曾告誡我,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打得太兇狠。”
“給其他人讓分沒問題。”
謝名揚近前半步,低聲道,“下次如果遇到霓虹隊的那個田中佑汰,能打11:0,別打11:1。”
“為什麼?”
陳金愣了一下。
看謝名揚的樣子,似乎跟那個田中佑汰有什麼深仇大恨。
“為生活我可以忍,但侮辱中國武術就不行。”
“哈?”
不等陳金反應過來。
謝名揚丟下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抬了抬手,便頭也不回,徑直走向賽場。
回到休息室。
陳金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剛出浴室,便看見張嘉豪打完比賽回來。
但見張嘉豪垂頭喪氣,耷拉著眼簾,臉色也有些難看,好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
陳金心頭咯噔了一聲:“難道這小子爆冷輸了?”
按理說來,資格賽的對手,都不是很強。
以張嘉豪的實力,只要穩打穩紮,晉級正賽,絕不是問題。
可若不是輸了,張嘉豪怎麼會是這副表情?
“嘉豪。”
陳金問道,“比賽什麼情況?”
“3:0,贏了。”
張嘉豪臉上仍然看不出半點喜悅之色。
聞言,陳金鬆了口氣。
上下打量張嘉豪,陳金眉頭微皺:“那你還垮著一張批臉?”
“因為……”
張嘉豪抬起頭來,一臉嚴肅地望著陳金,“在比賽時,發生了一件比輸球更可怕的事情。”
“什麼事?”
陳金奇怪道。
“拋硬幣猜先,我居然輸了。”
對於此事,張嘉豪始終耿耿於懷,乃至於不可置信,“金哥,你是知道的。”
“我這輩子雖然輸了不少比賽,但猜拳猜先,從沒輸過。”
“可偏偏卻在這麼一個蕞爾小國輸了。”
張嘉豪痛心疾首,彷彿自己的貞操被八十歲老太婆奪了去,“這場比賽,我雖勝猶敗。”
“這不很正常嗎?”
陳金笑道,“咱是在國外,跟你家祖墳隔了十萬八千里,你張家祖宗鞭長莫及。”
“況且,人家這歸上帝管,玉帝也不好插手。”
張嘉豪仔細想想,好像陳金說的也有道理。
“麻蛋。”
張嘉豪猛地一拍大腿,“下次出國打比賽,我得把祖宗靈位帶上才行。”
“最好是把玉皇大帝和張天師的雕像全都背上。”
陳金忍不住吐槽。
“好提議。”
張嘉豪打了個響指,很是認同陳金的想法,“下次就這麼幹。”
陳金:“……”
等張嘉豪洗完澡出來。
兩人坐在休息室,各自玩著手機,靜待謝名揚打完比賽,一起回去吃飯。
陳金繼續研究弗朗西斯卡以前的比賽影片。
畢竟,弗朗西斯卡和達科約奇克,乃是這次比賽的頭號種子和二號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