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完比賽回來的陳金,滿頭大汗,顯然沒時間跟張教練提前串供。
但,兩人的想法,卻出奇一致。
倘若張嘉豪對張教練的戰術安排有所懷疑,可現在就連陳金都這麼說了,那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天下間從來只有義子害義父,哪有義父害義子的道理!“好!”
張嘉豪一咬牙,終於下定決心,“就聽我金哥的。”
你個臭小子,這戰術分明是我先提出來的!
張教練無奈苦笑。
其實,對此他也能理解。
在省隊時,他並非陳金和張嘉豪的主管教練,彼此間沒有什麼並肩作戰的信任基礎。
倘若吳教練在場,張嘉豪哪會有半點懷疑。
“不過,前兩局我還是想跟謝名揚拼一拼。”
張嘉豪轉頭看了眼對面正在熱身準備上場的謝名揚,神情中帶著些許倔強,“即便打不過,但就這麼讓我輕易認輸,我還是有點不甘心。”
與張嘉豪同室相處兩年多,陳金又豈會不知他的性格。
平日裡看起來吊兒郎當,一旦站上賽場,也是個“球沒落地永不放棄”的拼命三郎。
如若不然,僅憑運氣,張嘉豪哪能殺入選拔賽四強。
“可以嘗試一下。”
陳金頷首道,“但後兩局,儘量穩著點,把球拉轉,能不能拉死謝名揚另說,先把手感打熱。”
“金哥。”
張嘉豪哭喪著臉,“連你也覺得,我又要被謝名揚零封?”
“嗯。”
陳金想都沒想,點了點頭。
“……”
你們越是不看好我,我越是要爭一口氣給你們瞧瞧!張嘉豪眼中似有火焰躍動。
“打完謝名揚,最好是趁著手感正熱,背靠背打丁小偉,以你的弧圈球,只要穩著點,贏丁小偉的機率很大。”
陳金看著張嘉豪,“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麼才能跟丁小偉打背靠背。”
按照賽制規則,張嘉豪和謝名揚打完之後,必有一人會接著再打一場。
至於誰先,要麼猜拳,要麼拋硬幣。
“放心。”
張嘉豪自信滿滿,左手大拇指往上一翹,“哦上頭有銀。”
“那、那個……”
安陽語聲弱弱,好奇問道,“你老說上頭有人,你上頭到底有什麼人?”
“東華帝君知道不?那是我從小拜的乾爹。”
張嘉豪得意道,“玉皇大帝他老人家,還有張道陵張天師,那是我老張家的祖宗。”
旁邊的歐陽良禽等人聞言,忍不住吐槽:“打比賽呢,怎麼還搞上玄學了?”
“運氣有時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陳金笑道。
運氣這東西,玄之又玄,難捉摸得很。
很多時候,陳金都有點羨慕張嘉豪那“大獎中不了,小獎抽必中”的逆天手氣。
“可這樣的話,就算我贏了丁小偉,也只有一分,根本就進不了前三。”
張嘉豪很快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但至少沒被直接淘汰,你們一人手握一分,還能再打一輪加時賽。”
陳金微微一笑。
“加時賽?”
張嘉豪眉頭頓時皺得跟兩根麻花一樣,“那我豈不是還要跟謝名揚至少再打一場?”
“怕了?”
“怕個錘子!到了加時賽,我火力全開!”
說話間。
忽聞哨聲響起。
主裁判站起身來,提醒道:“第五輪第四場比賽,倒計時一分鐘。”
“請謝名揚、張嘉豪兩位選手準備入場。”
深呼吸。
與陳金、張教練、歐陽良禽等人擊掌後,張嘉豪拿著球拍和毛巾,走上賽場。
另一邊。
謝名揚神情冷酷,好像是個莫得感情的殺手,帶著滿身殺氣,朝著張嘉豪走來。
氣場之大,似有龍虎盤踞,張牙舞爪。
“臥槽!”
張嘉豪眸光微沉,“這小子哪裡是來打球的,分明是來吃人的。”
當然,他心裡很清楚,謝名揚為何會有這般殺氣。
第一場輸給丁小偉,幾乎便已相當於是將謝名揚逼上絕路。
與陳金一戰,勝算渺茫。
唯有拿下張嘉豪,才能保住自己前三的希望。
雖然謝名揚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但在握手的瞬間,張嘉豪彷彿聽到了他那殺氣騰騰的心聲。“你這一分,我吃定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