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自己看來,其實自己是有點冤枉。身為情場浪子,他常年流連酒吧、賭場等地方,一年不知道要換多少個女人,誰知道就在這個女人身上出了事。
那女人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人。
一個賭場荷官罷了,想要嫁給他那自然是妄想。
聽到警方說那女人死了,他心中有點吃驚,然後便是一陣輕鬆。
終於擺脫了那個女人的糾纏,他怎麼能不輕鬆?
誰知道對面那個瘋子居然對他不依不饒,現在竟然又找上門來了……
那兩個道人撞見突然出現的李偵三人時,感受卻與方明完全不同。
一看到對面的三人,兩人便心頭一跳。
只從氣勢看,提拉帕與李偵兩人一個比一個邪門。
兩人出道那麼多年,幾乎從未遇到那麼邪門的人物。
這兩人已經足夠讓人警惕,而看到旁邊那人把鮮血滴入那個包裹裡面時,兩人立即產生了一種心驚肉跳之感。
那衣服裡面到底裹了什麼邪物?那位年紀大點的道人神情警惕:“方先生,那三位是……”
方明小聲道:“兩個我不認識,抱著衣服那個和我有點誤會,前一陣子來找過我麻煩。”
年老那位道人凝重道:“那種邪性和尊夫人身上邪性有點像,我懷疑……”
方明頓時明白了什麼,咬牙切齒地看向周通:“原來是他!”
那道人護著方明後退兩步:“方先生小心點,我覺得事情有點……”
一聲刺耳的怪叫傳出,鬼胎破開衣服,直接飛向了方明。
鬼胎的速度不快,但那詭異的模樣,一出現就震懾住了對面的幾人。
等幾人反應過來時,揮舞著觸角的鬼胎已經撲來了。
那個年長的道人反應最快,瞬間便從身側的一個弟子的手上拿到了桃木劍,順勢便斬在了鬼胎的一根觸手上。
鬼胎毫髮無損。
桃木劍沒有劍鋒,所以沒有斬斷那觸手。
這邪惡至極的東西竟然連桃木劍都不怕!年長的道人吃了一驚。
身後響起一陣慘叫。
年長的道人一轉頭,就看見那怪物的幾根觸手同時纏到了另一個道人與方明的身上。
不管那道人與方明怎麼撕扯,都無法扯斷那紅色的觸手。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修行那麼多年,道人從來沒有見過連桃木劍都不懼怕的怪物!
他連忙從一個驚慌失措的弟子身上取來幾張符紙,一股腦地貼在了鬼胎上。
然而那些符紙剛貼上去就冒出了青煙,對鬼胎幾乎沒有什麼影響。
要是有法壇在,他的辦法自然能多點,可是現在對眼前的怪物卻是束手無策。
鬼胎瞬間收回所有的觸手,猛然向前,撲在了方明的身上。
它恐怖的尖牙向上張開,露出了裡面的那個人頭。
那雙恐怖的眼睛對上了方明的那雙眼睛。
“不要!不要!滾!滾滾……”
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讓方明徹底地失去了理智。
他的雙手胡亂地向下推著,卻連雙手也被鬼胎的觸手給纏住。
鬼胎猛然向下,一口咬向方明的腦袋。
一柄桃木劍插在了鬼胎和方明之間,卻被鬼胎一起咬斷。
鬼胎的牙齒輕而易舉地刺穿了方明的頭骨,直接把方明的腦袋咬成了兩半。
一半在鬼胎的嘴裡,另一半則留在了方明的脖子上。
白白花花的東西流了一地。
鬼胎的牙齒上也沾滿了紅白之物,看起來更猙獰,更有視覺衝擊感。
那兩個道人見沒有救下方明,一時也感到了驚悚,向後退出了十多米,才驚懼地看向鬼胎。
那兩個道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恐懼。
見到方明被以那麼殘忍的手段殺死,周通心中頓時感到一陣痛快。
那個害他妻子身死的罪魁禍首終於被他殺死了!
那他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就都是值得的。
但他心中的殺意卻沒有因為殺死方明而緩解,反而更加旺盛。
旺盛到讓他想殺死眼前見到的所有人的地步。
提拉帕拍了拍周通的肩膀,嚴肅地提醒道:“要學會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否則你就會變成它的傀儡。”
周通悚然一驚。
看向對那兩個道人虎視眈眈的鬼胎,他對鬼胎髮出了回來的命令。
鬼胎不甘地擺動了幾下觸角,又在方明的身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才不情不願地飛回了周通的懷裡。
看著滿嘴血肉的鬼胎,周通一時有點犯惡心,差點直接吐出來。
看著鬼胎,提拉帕笑道:“幾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剋制鬼胎,而鬼胎也非常耐打,就算把它打成篩子也殺不死它,並且它會隨著吃下的血肉而變得越來越強。”
“這就是用種鬼種出來的鬼胎的可怕之處!”
李偵對鬼胎的表現也很滿意。
一般的鬼物都會懼怕陽性重的東西,可是鬼胎不怕。
而且它被斬斷的觸鬚還能再生長出來。
要是對手是拿著桃木劍的道人,像對面這兩人一樣,那驟然遇到鬼胎很難有生路。
那兩個道人又對視了一眼,年長的那道人冷聲道:“各位,港島是有規則的地方,不是你們肆意施展邪術害人的地方,你們就不怕害人終害己嗎?”
周通厲聲道:“你們知道他做過什麼嗎?你們不知道!你們為了錢就來幫他!你們這些人都該死!都該死!”
隨著他的情緒的劇烈波動,在他懷裡的鬼胎也躁動起來,又對那些道人張開了嘴。
那兩個道人臉色微變。
李偵看向周通,提醒道:“你的仇人已經死了,我們該走了。”
人都殺了,那兩個道人也不想在這裡進行無謂的死鬥,沒必要再殺人。
提拉帕點頭:“該死的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呼吸急促,雙眼通紅的周通沒有再說話,與提拉帕一起向來路走去。
李偵看了眼地上的屍體,跟在了兩人身後。
……
留在原地的兩個道人神色難看地看向地上的屍體。
“師兄,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報警,告知家屬認領屍體。”
“我們什麼都不做?”
“能做什麼?那個邪物那麼詭異,我們沒有把握對付,後面那兩個人邪氣逼人,看起來也很恐怖。”
“唉,港島哪來的那麼恐怖的邪道人物?我修行那麼多年,也沒見過那麼恐怖的東西。”
“那個長頭髮的應該是東南亞來的,那個年輕的不知道。”
“那師兄你親自回去通知一下這邊的事情,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
“這……”
“他們已經達成了目的,肯定不會再回來,師兄放心。”
年長的道士沒有猶豫太久,帶著兩名弟子匆匆離去。
……
回到計程車前,提拉帕卻擋住了想要上車的周通,轉頭對李偵說道:“你自己開車走吧,我會給你一個地址,你沿著地址找過去,就能找到我說的第二個蝙蝠派降頭師。”
“你要去的方向,和我們回家的方向相反,趕緊去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這樣也幫不了你,就不陪你一起去了。”
李偵坐上了駕駛位,有點奇怪道:“為什麼不能直接和我說對方的地址。”
提拉帕神神秘秘道:“有些人,有些事不能說,一說別人就可能生出感應。”
這理由有點離奇,但也是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
提拉帕把一個用袋子裹成一個平面狀的東西扔在了副駕駛位上。
“你去那邊,過了第一個橋,再開啟這個袋子,裡面會告訴你怎麼找人。”
李偵看了看那個袋子,又看向提拉帕。
提拉帕笑道:“你留了我的照片,又收集了我的頭髮,以我現在的狀態,根本擋不住你的降頭術,所以我不會騙你。”
“說起來也是奇怪,你們蝙蝠一派多是用出生日期來施降,就你有點不一樣……去吧。”
他退後幾步,向李偵揮了揮手。
“我找完人就來找你。”李偵發動了汽車。
提拉帕說得奇奇怪怪,但開車去一趟提拉帕所說的橋也用不了多久。
正如提拉帕所說的,李偵已經收集到了提拉帕的頭髮和照片,也不大擔心這種狀態的提拉帕欺騙他。
汽車拐了個彎,向來時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大概開了二十幾分鍾,李偵來到了一條兩邊都是小樹林偏僻的街道。
對向駛來了一輛大貨車。
在兩輛車快要會車時,那輛大貨車突然急打方向,毫無徵兆地向李偵駕駛的計程車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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