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為當事人的黃錦燊卻感覺非常奇怪。之前只是懷疑殺死你朋友的降頭師和製造了那場慘案的降頭師是同一人,現在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你怎麼就要去殺人了?
黃錦燊正要糾正李偵的話,但話還沒說出來,就見到李偵把溫馬達摩大師向寺廟裡推去。
“大師,廟裡有沒有什麼寶物,可以抵擋降頭師的降頭?我們都是普通人,要是一見面就被降頭師隨手害死了,也說不上什麼除掉降頭師了。”
黃錦燊和頌猜兩人面面相覷地看著李偵和老實人溫馬大師走進寺廟。
頌猜說道:“他沒有說實話,可能早就調查出殺他朋友的就是你要找的那個降頭師。”
黃錦燊皺眉道:“撒這個謊有什麼意義?”
“不管什麼原因,去找降頭師都很危險。”
“等他出來,我再勸勸他。”
“他剛才說的是‘我們’?難道他想讓我們一起去?”
“這是他的決定,和我們沒有關係。”
幾分鐘後,李偵高興地走出寺廟,隨手把兩片有三根手指大小的金色橢圓形樹葉遞給黃錦燊和頌猜。
“這是佛前蓮座金葉,剛從佛像下的金蓮上取下來的,大師說這東西在關鍵時刻也許能保我們一命。”
黃錦燊看了看手上的金色葉瓣,正要說話,就聽到李偵說道:“黃警官是不是以為這事和你無關,不管大師能不能成功解除降頭,黃警官只要回港,就逃離了這邊的是非?”
黃錦燊看向李偵,等著李偵解釋。
李偵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黃警官來到南洋,就牽涉進了這件事,不可能那麼輕易脫離。”
“你要知道,降頭師的降頭一旦被破,對於降頭師是非常嚴重的打擊,甚至有可能會喪命。”
“溫馬達摩大師做法後,和那降頭師就算結了死仇,黃警官以為自己逃得過去?”
“而且,黃警官來南洋,可能已經找過驅使降頭師給那人下降頭的人了吧?”
“那人原本就想用降頭殺死自己痛恨的傢伙,黃警官卻來南洋為那人解降,黃警官以為別人不恨你嗎?”
“離開南洋,遠在千里之外就能安全無憂了?黃警官想想那個被釘死的可憐小女孩,而你也有家人,要是被盯上……”
黃錦燊聽得悚然一驚。
他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要是事情真的按照李偵所說的發展,那……
黃錦燊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低沉道:“這事會連累我的家人?你剛才說的降頭師可能馬上就會害人就是這個意思?”
李偵說道:“黃警官可能會以為我是危言聳聽,那麼不如我們去找找驅使降頭師下降頭的那人,看看對方是怎麼想的?尋找降頭師,肯定要找這人。”
沉默片刻,黃錦燊忽然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殺那個降頭師?你之前說,不知道是哪個降頭師殺了你朋友。”
李偵回答道:“不大確定,但是我說過,我不想再看到降頭師害人,所以最好的方法當然是除掉那個降頭師。”
“剛才你在路上為什麼沒有和我說那些?”
“我也是剛想到這事情的嚴重性,黃警官自己之前不也沒有意識到嗎?”
“什麼時候出發?”
“不急,再等幾分鐘。”
大概十幾分鍾後,溫馬達摩拿著一根棕櫚葉編織的鞭子走出寺廟,對李偵說道:“這東西我看了,陰氣很重,我把這東西放在法壇上清洗了一遍,也沒有洗掉多少陰氣。應該是一件特殊法器,對普通人無害,可要是一直接觸的話,也會有點影響。”
看見溫馬達摩手持鞭子也沒有異樣,李偵伸出手拿起了鞭子,頓感一股涼嗖嗖的觸感襲上心頭。
鞭子上面溼膩膩的,拿在手上有點滑溜。
上面的水似乎總是幹不透,一直都是溼漉漉的,現在仍然在滴水。
“這對普通人有什麼影響?”
“可能導致在平日裡心緒不寧,在夜間做噩夢。”
“這東西有什麼用?”李偵鬆了口氣,菜籃神似乎沒有給他埋雷。
“對陰鬼類存在能夠造成一些傷害,具體我也不知,需要多試驗。”
黃錦燊沉默地看著那根棕櫚鞭,總感覺有點眼熟……
他忽然問道:“大師,要是見到降頭師,您能直接判斷出對方是不是降頭師嗎?”
溫馬達摩答道:“當然可以,降頭師陰氣森森的,很容易分辨。”
黃錦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時,溫馬達摩又從寬大的衣袖裡拿出一個法器,對李偵說道:“你們要去殺那個降頭師,我也攔不住你們。”
“降頭師只是肉體凡胎,被殺就會死,不難對付,難殺的是降頭師後面的邪靈。要是遇到你們難以對抗的東西,這個應該能幫助你們。”
這法器通體漆黑,像是一根小魚叉,只有二三十厘米長,下面是三根三角尖刺,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多謝大師!”李偵鄭重地地接住法器。
這溫馬達摩大師還真是個好人。
不僅借了蓮座金葉,還送了那麼一個好東西。
溫馬達摩雙手合十,真心實意道:“降頭師窮兇極惡,手段狠辣,任何一個降頭師能夠修煉有成,手上都沾了不知道多少無辜者的鮮血,幾位要是能夠除掉一個降頭師,我也樂見其成。”
“我會盡量拖住降頭師,幾位也要小心自身安全,要是發現沒有機會,萬萬不要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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