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緩緩落下,華燈初上。
此時的東風快遞店內終於比白天輕鬆了不少,與之相對的是砵蘭街的夜生活開始豐富起來。
葉東昇本來正在店內檢視港島往返潮汕地區運輸情況,突然聽到門外吵吵嚷嚷的,便帶著高晉出門,只見不遠處的馬路邊上,兩幫人馬正在對峙著。
一幫是同義堂,而另一幫領頭的赫然是丁家三蟹!託尼帶著人擋住丁家三蟹,皺著眉問道:“丁孝蟹,你敢來這裡搞事?”
丁孝蟹擺了擺手,兩個人架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方展博走上來。
“我不想搞事,我只想找回我弟弟!”
“找你弟弟?呵!港島那麼大,你隨便去找,這裡沒有你弟弟!”
丁孝蟹雙眼通紅,瞪著託尼:“你別裝糊塗,那天的事情,只有你們同義堂和姓方的在!”
託尼冷哼一聲:“在又怎麼樣?事情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你老弟綁人,自己又被人綁走,你不乖乖去交贖金救人,還想賴到我同義堂身上?!”
提到這個丁孝蟹火氣更大了,他可不是沒交贖金,而是交夠了足足1000萬,結果事後就完全沒了訊息!一開始丁孝蟹還抱著希望,想著丁益蟹可能被帶到了偏遠郊區,被放了後來不及回家。
但是隨著一天天的時間過去,還沒有丁點訊息,丁孝蟹心中的希望愈發渺茫。
他不想面對的一個可能性越來越大,那幫劫匪不守信用,拿了錢後撕票了!
但這怎麼能讓他接受?他必須要抓住最後的可能性,希望能從方展博和同義堂這裡得到一些不一樣的話,比如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勾結起來做局坑丁家?“託尼,現在我弟弟生死不知,姓方的你們都脫不了干係,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你媽個頭!媽的,出來混的,誰家沒死過人?你弟弟沒了就讓老子給你交代,那明天洪興、東星的人死了是不是也要我給交代?!媽的,你算老幾啊!”
說著,託尼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雙方的氣氛已經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打起來。
這時,一道黑影竄出,勢大力沉地一腳正中丁孝蟹胸口,然後一個轉身,掃中丁旺蟹的腦袋,繼而腳下再度乏力,一個膝頂重重頂在丁利蟹肚子上。
一套乾淨利落的動作,霎時間把丁家三兄弟全都擊倒在地,赫然正是高晉!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一下把周圍眾人全都給鎮住了,圍著的忠青社一眾小弟也是不敢再有動作。
然後高晉踩住丁孝蟹的脖子,手中寒芒一閃,後者臉上瞬間出現一道血痕。
他居高臨下看著丁孝蟹:“葉生說了,再有下一次,讓你們三個兄弟都消失!”
一時間,丁孝蟹被高晉氣勢所懾,猶如被猛獸盯上一般,產生一股本能的恐懼。
他能感受到,眼前這傢伙是真的會說到做到!此時丁孝蟹也被打醒了,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他丁孝蟹不怕死,但是他還有兩個弟弟啊!不能為了老二,把老三和老四再給搭進去!高晉說完,從他身上跨過去,然後一手拽過方展博,將其帶走。
丁孝蟹不說話,默默爬起,知道今天討不了好,打算先帶著兩個兄弟離開。
但是託尼帶人圍了上來,手下幾人按住丁家三蟹,然後他狠狠朝著丁孝蟹打去:“想走?媽的!哪有這麼容易!”
說完,他一揮手,重拳重腳如雨點般落在三蟹身上,後方的一群忠青社小弟,想要反抗,但剛剛已經失了氣勢,根本打不過。
這時,警哨聲響起:“喂,你們在做什麼?!”
託尼揪住丁孝蟹頭髮,拍打著他的臉,惡狠狠道:
“丁孝蟹,今天葉生心情好,放你們一馬,如果再敢讓我知道你們敢靠近這裡,我帶人滅掉你忠青社,砍你全家!”
說完,託尼笑著走上去:“阿sir,我們看到這裡有幾個人摔倒了,好心來扶一下~”
幾個ptu警察把雙方人給分開,看著丁家三蟹的模樣皺了皺眉,不過又看了眼託尼,睜隻眼閉隻眼道:
“這裡是鬧市區,我警告你們,不要在這裡鬧事,否則抓你們回警署!”
“明白,阿sir,我們同義堂最守規矩~”
丁孝蟹沒有說話,扶著兩個弟弟,帶人轉身離開。
“葉生,謝謝!”方展博抹乾淨臉上的血,然後對著葉東昇鞠了一躬。
看著方展博這幅悽慘模樣,葉東昇擺了擺手,心道怎麼每次見到這小子,他都要被打一頓?“以後自己當心,別讓家裡人擔心。”
不鹹不淡說了一句,葉東昇便沒再多理會,本來也沒什麼特別親近的關係,救他也是舉手之勞罷了。
至於說方家和丁家的恩怨,其實和他沒啥關係,他不想捲進去。方展博自己的事,有本事了自己報仇才對。
這時託尼走了過來,低著頭道:“葉生,對唔住,讓那群混蛋擾了您清淨……”
葉東昇淡淡道:“不要再有下次。還有,找人盯著點他們,要是敢有動作,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
葉東昇畢竟是正經生意人,現在也不想到處搞事,這種事情本就該交給同義堂處理,養著他們就是做這個的。
至於說忠青社還敢不敢有動作,要是丁孝蟹是孤家寡人,說不得他還真敢。但是他有兩個弟弟在,就有弱點,剛剛高晉那句話就是警告,想必他應該會明白。
……
丁家別墅,燈火通明。
一身是傷的丁家三蟹相互塗抹著藥酒,老四丁旺蟹不忿道:“大哥,為什麼不和他們拼了?!”
他們丁家自從混出頭以後,已經很久沒受過這種委屈了。
倒是老三這個律師比較冷靜:“怎麼打?現在同義堂勢大,我們很難打贏他們!”
“就算同義堂也不怕他們!當初我們幾兄弟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了,不還是打出了這番天地?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