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斷然拒絕,“太危險了。”
“可你一個人……”
“我不是一個人,有老李在。”我捧起她的臉,“聽話,你在家守著咱們的貨,等我回來。”
她眼圈紅了,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下午,我和老李去碼頭見了那幫香港人。領頭的果然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梳著油光發亮的大背頭,手腕上的金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位是周老闆。”老李介紹道。
我打量著這個自稱周老闆的人,不是周世昌,但眉眼間有幾分相似,應該是親戚。
“陳先生是吧?”周老闆操著濃重的廣東口音,熱情地握住我的手,“聽李師傅說你是潛水好手?”
我謙虛地笑笑:“略懂一二。”
“太好了!”周老闆拍拍我的肩,“我們公司準備開發海洋旅遊專案,需要熟悉這片海域的嚮導。”
他身後站著三個年輕人,兩男一女,都穿著時髦的休閒裝,看起來確實像觀光客。但我注意到他們虎口的老繭——那是常年握槍的人才有的。
寒暄過後,我們敲定了明早六點出發。臨走時,那個年輕女人突然用粵語問了我一個問題:“你知唔知鬼頭礁附近有冇沉船?”
我心頭一凜,但面上不動聲色:“沉船?沒聽說過。”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回到家,憐春雪已經準備好了晚飯。自從有了縫紉機,她把我們的舊衣服都翻新了一遍,今晚甚至穿上了自己改制的連衣裙,藍底白花,襯得她格外水靈。
“好看。”我由衷地讚歎。
她臉一紅,低頭擺弄著衣角:“我、我照著畫報上做的……”
吃過晚飯,我開始準備明天要帶的東西:潛水裝備、魚叉、繩索,還有那把從黑市買的彈簧刀。憐春雪在一旁默默幫我整理,突然從櫃子裡拿出個紅布包。
“這個……帶上吧。”她開啟布包,裡面是那對合二為一的血沁玉佩。
我一愣:“怎麼想起這個了?”
她咬著嘴唇:“我總覺得……明天會出事。這玉佩能保平安。”
我本想拒絕,但看到她擔憂的眼神,還是接過來掛在了脖子上:“放心,我明天就回來。”
夜深了,憐春雪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我摟著她纖細的肩膀,能感覺到她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