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握住她顫抖的手,“你只需要把這個塞進通風口。”我拿出一個小紙包,“然後立刻離開,去派出所報案。”
“這、這裡面是什麼?”
“癢癢粉。”我冷笑,“獨眼龍給的‘好東西’,沾上一點能讓人癢得死去活來。”
計劃定在三天後的晚上。這期間,我們深居簡出,連吃飯都是讓旅館老闆幫忙帶的。
行動當晚,憐春雪緊張得直髮抖。我一遍遍叮囑她:“記住,放完東西立刻走,千萬別回頭。”
“我、我害怕…”她眼圈通紅。
我捧著她的臉:“相信我,好嗎?”
她咬著嘴唇點點頭。
夜幕降臨,我們分頭行動。我跟著獨眼龍的人埋伏在貨倉附近,憐春雪則假裝迷路的村婦去吸引守衛注意。
“站住!幹什麼的?”守衛厲聲喝道。
憐春雪按照我教的話,結結巴巴地說:“同、同志,我找不著家了…”
“滾遠點!”守衛不耐煩地揮手。
就在這短短几秒鐘,憐春雪成功把藥粉塞進了通風口。她轉身就跑,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十分鐘後,貨倉裡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
“癢死了!”
“救命啊!”
獨眼龍一揮手:“上!”
二十多個壯漢衝進貨倉,我和刀疤臉直奔地下室。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我呼吸一滯——整整齊齊碼放著幾十臺進口彩電,還有成箱的手錶、收音機!
確認髒貨儲藏點,放出訊息後,我們從後門溜走,正好看見幾輛警車呼嘯而來。帶隊的竟然是新上任的派出所所長,那個在國營飯店見過的老同志!
回到集合點,所長清點完贓物,滿意地拍拍我的肩:“陳根,幹得漂亮!”
回到旅館,憐春雪已經等得坐立不安。看見我回來,她一頭扎進我懷裡:“嚇死我了…”
“做得很好。”我輕撫她的後背,“明天咱們就能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縣城就炸開了鍋。街頭巷尾都在議論昨晚的突擊檢查。
“聽說了嗎?王老虎的貨倉被端了!”
“活該!那幫人早該收拾了!”
“新來的所長真有兩下子…”
“據說是陳根透露出的訊息,他怎麼這麼有本事。”
“真是小瞧他了,難道他跟新來的所長……”
更勁爆的訊息還在後面——縣革委會周副主任被停職審查了!據說從他家搜出了鉅額贓款。
我們買了份報紙,頭版赫然刊登著周副主任被帶走的照片。角落裡還有條小新聞:“青年王某涉嫌縱火案被通緝”——正是王建軍!
“結束了。”我長舒一口氣。
憐春雪卻憂心忡忡:“陳根,咱們的錢都沒了…”
“誰說的?”我神秘一笑,從床底下拖出個包袱,“看看這是什麼?”
包袱裡是十塊嶄新的電子錶!
“你、你什麼時候…”
“嘉獎品。”我眨眨眼,“啟動資金有了。”
她破涕為笑,突然撲上來親了我一口:“陳根,你太厲害了!”
我摟住她纖細的腰肢:“還有更厲害的呢…”
正溫存著,房門突然被敲響。
“誰?”我警覺地問。
“是我,老李。”
開門一看,船老大滿臉喜色:“陳根!好訊息!供銷社張主任找你,說是有批新到的的確良要處理!”
我眼前一亮:“多少錢?”
“說是可以賒賬!”老李壓低聲音,“他好像很怕你把他收電視機的事說出去…”
我忍不住笑出聲。這就是我要的效果——既報復了仇人,又找到了新的財路。
“走,去看看。”我拉起憐春雪。
“去哪?”她好奇地問。
“機械廠廢倉庫。”我眨眨眼,“李國旺已經幫咱們辦好了手續。”
走在陽光明媚的街道上,憐春雪突然說:“陳根,咱們以後別幹這些危險的事了,好不好?”
我捏捏她的手:“等攢夠本錢,就給你開個正經店鋪,賣布匹服裝。”
“真的?”她眼睛亮得像星星。
“當然。”我摟緊她的肩膀,“到時候你就是老闆娘,咱們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