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物嗎？但只是這樣還不夠吧？”
張啟點了點頭，這倒算是一個常規的思路，借用強大的外物來彌補自身能量層級的不足。
不過，在他看來，僅僅如此，恐怕還是不夠。
畢竟，除了要面對那些盤踞在此地，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萬族超凡，還有這片大陸漫長時光中積累下來的，那足以扭曲一切的龐大負面情緒。
那東西，可不是一臺機甲就能解決的。
“沒錯。”
鈞的神色沒有絲毫意外，顯然她也清楚這一點，“無論是駕馭【龍蛇機甲】所需要的龐大負荷，還是直面那些萬族的核心，又或者是在最終淨化這個世界時，對抗那無窮無盡的負面意志……”
“以我現在的靈魂強度，都還遠遠不夠。”
“所以，在取回機甲之後，我們還需要啟用一套名為人類補完的系統。
透過我與那套系統進行共鳴，可以讓古的靈魂本質，發生一次劇烈的質變，直接讓她進入……神話形態。”
鈞在說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眼中閃動著一種狂熱。
“人類補完？eva?”
張啟聞言臉色有些古怪，這不是eva裡的嗎？“每一個知性生命，都有屬於自己的心靈，這是生命存在的證據。
而當生命點亮了屬於自己的心靈之光後，其本質上，就已經算是超凡脫俗了。”
“從心靈層面上來說，這就是生命層次的跨越，是屬於自己的‘真實’。
但這還不是結束，這只是剛剛開始。心靈之光相對於整個心靈意識的海洋來說，體量微不足道，而且僅僅是‘光’，還沒有徹底形成屬於自己的‘道’。”
鈞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在闡述著某種宇宙的終極真理。
“而這個‘道’，就是每個知性生命本質的最終展現，也就是所謂的……神話形態。”
“從叢集意識之中，將某一部分認知抽離出來具現化形成的形態嗎？”
張啟瞬間就理解了原理，相較於肉體的提升，靈魂與意志的強化要麻煩得多。
畢竟前者看得見摸得著，有無數的參照物，而後者卻無形無相，難以捉摸。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有一種特殊的方法，能夠瞬間將自身的靈魂與意志進行拔升，那就是……借用外物。
就像一人世界，有人透過佩戴【神格面具】，扮演神話傳說中的角色，就能借來那份概念所對應的強大力量。
心靈之光的神話形態，原理上應該類似。
只不過，和那個只有一個地球的世界不同，在這個無限的多元宇宙裡，每一個位面都可能存在著人類，而這些人類，在漫長的文明演化中，會形成一些共通的、根植於靈魂最深處的認知與概念。
比如英雄、救世主、神明、惡魔……
當一名覺醒了心靈之光的強者，想要更進一步時，只要透過某種特定的技術手段，將這片龐大叢集意志海洋中的某些強大概念，強行“借”來，融入自身，就能以一種近乎作弊的方式，飛速完成靈魂的質變。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神話形態了，難怪會叫做人類補完……
“沒錯……”
鈞深深地看了張啟一眼，對方的理解速度，再一次超出了她的預料。
就這樣，在瞭解了大致的情況之後，張啟便跟著古與鈞，朝著她們所說的基地前進。
路途之中，他還頗有興致地教了古幾套基礎的武學架勢。
所謂的“武”，其核心便是更高效率地運用自身力量的技巧。
而在這方面，張啟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名為古的女孩，其天賦強得有些可怕。
任何複雜的招式，她只需要看一遍，就能完美復刻，甚至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透過身體的本能反應，將其最佳化得更加適合自己。
這種學習能力，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
也就在這時，張啟的動作微微一頓，將目光投向了遙遠的天際。
在那個方向，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一閃而逝。
是昊。而且氣息出現的方向，居然是這片區域的核心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