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勇虎咬牙道:“段家靠著咱們謝家那些產業如今富得流油,去歲安王去安南的時候,你們是沒瞧見,好大的排場,段瑛他爹這些年在渭州肯定也沒少撈銀子。”
難怪安王宮外的府邸雕樑畫棟、玉砌瓊樓,裴馳洲那日眼都不眨就幫宋初意補足了嫁妝,原來是有段家撐腰輸送銀子。
宋十鳶愈發確定,調她舅舅謝鳴去朔北,趁機掌權安南軍肯定是裴馳洲的手筆。
這裴馳洲和周家人全都逮著謝家薅羊毛,還要恩將仇報,真是可恨。
“這些事你們怎麼都不寫信告訴我?”謝桐有些生氣,“段家未免有些欺人太甚!當初我父親在世時,他段元上趕著攀交情,現在倒是露出真面目了。”
董勇虎往謝鳴身上推,心虛道:“是謝鳴不讓告訴你,他不想讓你擔心。”
事實上段瑛做了都護府都督後,百般針對謝家,謝鳴不得不將兒子謝昭也帶去了朔北,就是怕段瑛會趕盡殺絕,他不告訴謝桐,也是怕會牽扯到遠在西京的謝桐身上。
“等我去了朔北,看他還敢不敢什麼事都瞞著我。”謝桐瞭解謝鳴,知道兄長是覺得她已經嫁為人婦,謝家的事告訴她也不過是讓她平添煩惱,這才什麼都不告訴她。
可不管嫁給誰,嫁多遠,她都是謝家的女兒,是謝鳴的妹妹,謝家的事她不可能置身事外。
宋十鳶:“那您可想好了要做什麼營生?”
董勇虎苦惱地搖了搖頭,“我們試著做了幾次生意,都沒成。”
董勇虎這些忠於謝家的人也全都被段瑛整治得苦不堪言,逼不得已才辭去軍中職務,可即便離開了安南軍營也仍舊在被段瑛打壓,他們也試著做了幾次生意,都被段瑛的人給攪和了。
宋十鳶看出這其中似乎另有隱情,試探著問:“段家人在阻攔你們做生意?”
董勇虎見她又猜中了,有些驚奇地看著宋十鳶。
“鳶兒,你怎麼知道的?”
宋十鳶有些好笑,她道:“安南現在被段瑛掌控,他容不下你們這些謝家舊部,自然會極力打壓,最好是能令你們無法翻身。”
董勇虎點頭,嘆了口氣:“鳶兒說的沒錯,我本來想著帶兄弟們做營生掙些錢一來好讓他們養家餬口,二來能夠幫扶幫扶謝鳴。可沒想到做生意裡頭的門道實在太多,段瑛不光攪合散了我們的幾筆生意,前不久還叫人誆騙了我們湊出來的所有本錢。”
說起這些,他覺得十分丟臉,很有些不好意思。
謝桐忙道:“三叔,我這裡有銀子,我給你拿一些,你帶回去先解燃眉之急。”
董勇虎他們是為了給謝鳴湊銀子才沒了身家,謝桐知道了,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不用,不用。”董勇虎趕忙搖頭,“我過來又不是跟你要銀子的,我們找不到營生,就去給人做工,賣苦力也一樣能賺錢養家。”
謝桐急了,“三叔,你們對謝家有情有義,我有銀子又怎麼能讓你那幫兄弟去賣苦力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