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兒子,她眼裡只有宋十鳶,最疼愛的孩子從來都是她。”宋允眼裡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咬牙切齒地道,“總有一天我會殺了宋十鳶。”
宋初意看著他猙獰的面容,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宋允吃裡扒外,是因為覺得謝桐偏愛宋十鳶,忽視了他這個兒子。
她突然覺得宋允可悲又愚蠢,又不是幾歲的稚童,怎麼還這麼在意母親更偏疼誰一些?何況宋十鳶還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心裡雖然這樣想,宋初意臉上並未表露分毫,反倒安慰他:“大哥,你還有我,你不喜宋十鳶這個妹妹,那我就來做你唯一的妹妹。”
宋允聽了這話,有些感動地道:“好,往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妹妹,除了父親之外,唯一的親人。”
宋初意對他笑了笑,臉上又浮現出淡淡的憂傷:“夫人不疼你,還有我娘呢,我娘她可是巴不得能有你這麼個一表人才的兒子,只可惜我母親被送去了寂照庵……”
“怎麼會被送去寂照庵?”宋允收起猙獰的表情,疑惑問道。
宋初意眼圈一紅,難過地道:“夫人大張旗鼓地要和離,還請了馮老夫人撐腰,添油加醋地指責舅舅以權壓人,逼著父親抬外室做平妻,說我外祖父以權謀私立身不正。”
“外祖父逼著我娘和舅舅給夫人下跪賠禮,舅舅自請辭去官職,我娘則發了毒誓去寂照庵清修。”
宋允聽後大為震驚,他是瞭解謝桐的,謝桐性子剛烈強勢,但心思單純,並無城府。
所以他揹著謝桐與周氏母女往來七八年,都從未被發現過。
她如何能將周炳昌逼迫到這種地步?
宋初意緊接著又道:“夫人還叫人抓了寧州周家旁支的人,逼周家將這些年用了的銀子盡數還回去,我外祖父剛從崖州回來,手裡哪有什麼銀子?這幾日都在焦頭爛額地湊銀子。”
“夫人這一手著實狠,若非皇上看重外祖父,只怕外祖父的官職都很難保住。”宋初意唉聲嘆氣道,“還不止如此,和離過後夫人給方繼明遞了狀子,要深究父親下毒謀害發妻的罪行,父親的官職恐怕保不住了。”
“這些都是我母親的主意?”宋允一臉的不敢置信,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認識謝桐這個母親了。
她怎麼能狠辣絕情到如此地步?徹底毀了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