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連個使喚的僕從都沒有,一日三餐都得想法子解決,宋懷壁過了二十年富貴日子,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完全適應不了現在的苦日子。
宋十鳶看著他,淡淡說道:“安王替周大人拿了十萬兩出來,周炳昌只是宋初意的外祖父,他尚且如此大方,您可是安王的岳丈,不會連周家都比不上吧。”
宋懷壁想起安王白日的態度,他這個岳丈還真是連周家都比不上。
裴馳洲給周炳昌拿銀子,那是想要巴結周炳昌,在新政中分一杯羹,他對裴馳洲沒什麼價值,裴馳洲自然不會白白掏銀子給他。
宋懷壁又何嘗不知道安王根本就瞧不上他,裴馳洲願意娶宋初意可不是看上了宋家的勢力,從頭到尾裴馳洲看重的都是周家。
宋懷壁連聲嘆氣,他算是看出來了,指望宋十鳶去找謝桐掏嫁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找安王借銀子也行不通,他還得另外想辦法。
宋十鳶這個女兒根本就是個白眼狼,一心向著謝桐,與他沒什麼父女情分。
若是宋十鳶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一定會忍不住翻白眼,一個從小到大對她沒有半點父愛,不曾關心過她,疼愛過她,反過來還為了外室私生女算計她的父親,現在倒說起什麼父女親情來了,真是可笑。
說句大逆不道的,對宋懷壁這個爹,她不光想做白眼狼,還想一把揚了他的骨灰。
翌日,宋十鳶晨起不久,宋府的大門便被叩響,前頭傳來喧鬧的聲音。
憐雙聽到動靜就去了前院,沒多久小跑了回來,喘著氣道:“小姐,宮裡來人送聘禮了。”
宋十鳶剛去到院子裡,一隊人就抬著箱籠來了碧梧院,打頭的還是德喜公公,看見宋十鳶,他就笑著道:“宋姑娘,咱家替五皇子來送聘禮。”
他從袖中抽出聘禮單子,看也沒看跟在他身旁的宋懷壁,直接將聘禮單子遞給了宋十鳶。
宋懷壁臉色頓時就不好了,但德喜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大太監,他不敢掛相擺臉色,很快就收斂了表情。
宋十鳶接過禮單,看了眼就收了起來,她對德喜道:“辛苦公公了。”
德喜從一旁的小太監手裡拿過兩隻木匣子,親手捧給了宋十鳶,笑著道:“不辛苦,宋姑娘和五皇子大喜,咱家接這趟差使也能跟著沾沾喜氣。這裡頭是五殿下的一片心意,讓老奴轉交給姑娘。”
宋十鳶有些意外,裴岐野竟然還送了東西給她,她抱著木匣子,遲鈍了一會兒,才道:“謝過五殿下。”
德喜忙道:“老奴一定幫姑娘將話帶到。”
宋十鳶:……
她只是禮貌回應一句,這話不帶也可以。
德喜想起什麼,看向身後一個宮女,朝她招了招手,宮女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