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明開口道:“景律的確明文寫著女子出嫁的嫁妝乃是女子私產,丈夫不得霸佔,和離休妻也需得歸還女方嫁妝。”
宋懷生怕眾人以為他想要吞掉謝桐的嫁妝,縱然心底有這個念頭,可他也不敢表露出半分來,這要是傳出去只會讓他名聲更加不好聽。
他急忙道:“雲蘿,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籤就是。”
他依次在三份和離文書上簽字畫押,宋初意在一旁看著,心裡十分的不捨,她見過謝桐為宋十鳶備下的那份嫁妝,豐厚到讓她不得不歸還回去的時候肉疼了很久。
那還只是謝桐的一部分財產,謝桐的全部私產只會更加富有。
見宋懷壁停筆,謝桐示意謝嬤嬤將另外兩份拿了回來,當堂交給了方繼明一份。
謝桐:“方大人,這一份交由順天府留存。”
方繼明讓人收下。
謝桐看向宋懷壁,露出一個笑容來:“既然和離文書已經簽了,那我們可以清算財產了。”
宋懷壁看見她這個笑容,莫名心中不安。
謝桐話音落下,謝蠻子命人抬了一個箱籠進來。
謝桐起身,將箱子開啟,露出裡面一沓沓契紙來。
宋懷壁右眼皮狠狠跳動了下:“這……這是什麼?”
“不眼熟嗎?”謝桐冷笑道,“這些可都是我當初嫁過來,用我的嫁妝幫你們宋家填的窟窿,這裡面有契書憑證、欠條借據、典當文書等等。”
屋內眾人都有些瞠目結舌,這一箱籠紙只粗略一看,便知數百張不止,這宋家當初得虧空成什麼樣子,花了謝桐多少嫁妝,才能積攢出這麼一箱子的契書借據?
謝桐不緊不慢地給眾人解惑:“當初我嫁進來的時候,宋家除了這一處空宅子,幾乎毫無家底,外頭所有的產業全都抵押變賣,就連家中的物件也都典當了出去,下人也只剩下了四個,窮得可謂是捉襟見肘,家徒四壁。”
宋懷壁被謝桐當著眾人的面揭短,頗有些覺得丟臉,卻又無可奈何。
只聽謝桐繼續道:“宋家外頭的那些產業是我進門後用自己的嫁妝贖回來的,還有那些典當抵押的物件也全都是用我的嫁妝贖回來的,這一箱子契押文書便是憑證。”
聽到這裡,宋懷壁意識到了不對,就連宋家旁支族人也都變了臉色。
只是他們不知道謝桐突然提起這些做什麼,難不成要讓宋家贖回這些憑證?那可是萬萬不成的,這一箱籠的契約文書換成真金白銀那可是巨大的一筆錢財。
謝桐看著宋家眾人惴惴不安的臉色,繼續道:“這些憑證足以證明宋府外頭的產業全是用我的嫁妝所購置,這些年那些產業也一直是我從謝家帶過來的人在經營。”
“方才和離文書有言在先,需得如數歸還女方嫁妝,包括由女方嫁妝購置的產業進項收益和物件,自然也就包括我用嫁妝購置回的宋家產業、鋪子、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