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鳶思索了一會兒,對她們兩人道:“明日了智大師來府裡,你們想法子檢視一下他帶進府的物件。”
“小姐是擔心出亂子?”纖雲問。
宋十鳶搖了搖頭,只說道:“有備無患。”
翌日,天氣暖和了一些,廊簷上的冰雪開始消融。
地上溼漉漉的,實在有些難以下腳,不能去院中透風,宋十鳶用過朝食後,趴在軟塌的矮桌旁,翻了翻放在桌角的話本。
還好,這裡的字是繁體,她連蒙帶猜隱約能看懂。
憐雙見狀:“奴婢給小姐念話本?”
宋十鳶搖了搖頭,她記得自己痴傻時,憐雙和纖雲就常給她讀話本,這幾本翻來覆去都念過好多遍了。
纖雲看出了什麼,試探著問:“小姐可是想學寫字?要不要奴婢去拿幾本字帖過來。”
宋十鳶點頭:“好。”她記憶中自己是啟蒙過的,謝桐為她請過一位女夫子,但她那時痴傻,根本學不會。
纖雲抱著字帖回來時,還帶了筆墨紙硯,準備的很是齊全。
宋十鳶每描摹一個字,纖雲就在一旁為她念一遍這個字,並解釋字的含義,一個上午的時間,宋十鳶學會了百十來個字。
憐雙和纖雲又驚又喜,差點當她是文曲星下凡。
午飯時候,謝桐和謝嬤嬤匆匆趕了回來。
見了智大師還沒來府上,謝桐鬆了一口氣,她叫人擺了飯菜,坐在桌旁道:“娘已經託了東陵侯府的魏老夫人幫忙打聽宮裡的訊息。”
宋十鳶給她盛了一盅雪蛤蓮子羹:“原來娘是去了東陵侯府。”
“鳶兒還記得東陵侯府?”謝桐笑著說:“魏大姑娘聽說你神志清醒了,很是高興,還託我給你帶話,邀你去找她玩。”
宋十鳶對東陵侯府沒什麼印象,她道:“是憐雙說起了智大師擅長給人批命,提起了東陵侯府的魏大姑娘。”
“她也是個苦命人。”謝桐似乎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只是道:“從前西京那些姑娘不願同你交際,獨魏大姑娘宴飲聚會時常常照料你一些。”
聽謝桐這麼說,宋十鳶從記憶中搜尋出了一些畫面,那位魏大姑娘似乎是個脾性極好的人,對待痴傻之人頗有耐心。
“娘說的故交是東陵侯府的老夫人?”
謝桐點點頭,與她說道:“魏老夫人與你外祖母是閨中手帕交,倆人又都嫁給了武將,早些年一直頗有往來,你外祖母過身時,若非西京離安南路途遙遠,魏老夫人又上了年紀身子骨不大硬朗,怕是要親自去弔唁。”
宋十鳶:\"原來咱們與東陵侯府還有這樣的交情在,難怪魏姑娘照拂我頗多。\"
想起魏姑娘剋夫命的名聲,宋十鳶愈發想見識見識那了智大師的批命之術是不是真的這麼神乎其神,輕而易舉就能毀掉一個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