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見狀,冷聲道,“我還會謀害母親不成?”
宋十鳶嗤笑:“你都能聯合外人殺害我這個親妹妹,以死逼迫母親同意周氏進門,氣得母親吐血昏厥,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宋允微怔,她果然早就知道了,知道是他在小西山謀害她。
在他怔愣的瞬間,宋十鳶將簪尖放進了藥碗裡,宋允回過神來,也嗤笑了一聲,他倒要看看她能測出什麼來。
“這湯藥根本不可能……”他話未說完,就看見那銀簪突然變黑,他臉色驟變。
宋十鳶也一臉不敢置信,矛頭直指宋允:“你給母親下毒?”
宋允捏著碗沿的手用力到指腹有些泛白,他大聲道:“我沒有!不是我!這藥是我從灶房端來的,裝進食盒後,這一路上我根本沒有碰過,進忠可以為我作證。”
他看向進忠,進忠趕忙出聲道:“少爺的確沒碰過這碗藥。”
宋十鳶用懷疑的目光盯著宋允,“不是你還會是誰?廚房煎藥的丫鬟總沒膽子謀害母親!進忠是你的貼身小廝,他為你作證有什麼可信度?你前腳才將母親氣吐血,這會兒想要害死母親也不出奇!”
宋允蹙眉,猛然想到什麼,他對進忠吩咐道:“趕緊帶人去廚房將熬藥的陶鍋端來,連同藥渣一併留著,看看灶房裡可有誰鬼鬼祟祟,一併拿下。”
聽了他的話,宋十鳶立刻道:“憐雙,你帶些人一同過去,仔細某些人趁亂抹平了證據。”
見宋十鳶仍是不相信自己,宋允有些煩躁,但仍耐著性子解釋道:“我謀害母親於我有什麼好處?”
宋十鳶冷笑:“你這樣吃裡扒外的白眼狼,為了外室生的妹妹,謀害自己親妹妹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前些日子以死脅迫母親退讓,同意周氏進門做平妻的人不是你嗎?這毒若不是你下的,還會有誰?難道還是周氏不成,她們的手可伸不了這麼長,這府上恐怕只有你會有這樣的膽子和動機!”
周氏?是了,最盼著謝桐死的人恐怕是周氏母女,她們怎麼敢!宋允頓時心生惱怒,他可以讓周氏入府,讓宋初意嫁給安王,這些於他沒有損害,他可以縱容甚至幫扶她們,但她們怎麼可以野心膨脹到擅自謀害謝桐?
甚至還將這下毒的罪名栽贓在他的身上,這是過橋抽板,想要連他一併給除掉?
宋允本就是個疑心極重的人,想到這裡,他心中怒了起來。
周氏母女倆該吃些教訓,明白什麼東西是他給才能要的,他不給就是不可以覬覦的。
宋允手指握得咯吱作響,他眸色冷了下來,對宋十鳶道:“那就去順天府報案,我好自證清白,再查出那真正的下毒之人!”
宋十鳶眸中劃過一絲暗芒,吩咐道:“纖雲,你帶人去順天府報案。”
“老爺若是攔我……”纖雲面露難色。
宋允突然道:“我親自帶人去,這碗藥和府中上上下下的人你看緊了。”
只是小廝丫鬟去報案,順天府未必會當一回事,他身上有舉人功名,不怕請不來順天府的人。
“纖雲你帶著人一起去。”宋十鳶故意道,“萬一有人畏罪潛逃也是說不準的。”
宋允懶得跟她爭執,他帶著纖雲等人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