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眼,掃視過宋允、宋十鳶和謝桐,恨恨地盯著謝桐和宋十鳶:“是不是你們?一定是你們母女害我!”
“父親在說什麼?女兒聽不懂。”宋十鳶臉上流露出懵懂害怕的表情,傷心地道,“難道真的是您往藥裡下了毒?女兒不相信您會這麼心狠手辣。”
她看向方繼明:“還請方大人繼續徹查,這毒藥究竟是從何處來的,是不是有人在栽贓我父親。”
方繼明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被自己父親那般對待,並未失態不說,還將重點放在案子的本身。
方繼明問道:“宋大人,你的書房平日裡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進出?”
宋懷壁又看到一絲希望,他立刻憤慨地伸手指著金福:“他是我的貼身小廝,書房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他能進了,那些東西一定是他放進去的,是他在害我!”
“老爺,事到如今,您還要奴才繼續為您隱瞞下去嗎?”金福似被逼得沒了辦法,對著方繼明道,“方大人,這碎紫砂陶壺是老爺親手打碎的,讓我去丟掉的,我應是打掃得不夠仔細才留下這枚碎片。”
方繼明睨了一眼又要上來踹人的宋懷壁,揮手示意兩個衙差控制住他,對金福沉聲道:“你繼續說。”
金福一邊回憶一邊道:“前些時候,老爺逼著夫人將外室生的女兒記在名下,從祠堂回來後,就說工部衙門裡有人養了一隻狸奴,吵鬧人的很,讓我悄悄去藥鋪打聽打聽,有什麼藥能立時見效叫狸奴不治而亡又瞧不出痕跡的。”
“後來我就在藥鋪打聽到了全蠍這味藥,前幾日老爺跟夫人索要庫房鑰匙和銀子去外室家中下聘,被夫人拒絕後兩人吵了一架,老爺回到書房就交代我去城外一趟,找鄉野郎中買一些全蠍。”
“我當時心裡頭不安勸過老爺,說這藥終究是毒,討厭狸奴趕走便是了,別一不小心傷到了自個兒,但老爺說那狸奴可恨的很,眼下這個時候又不能趕走,還是藥死落個清淨。”
金福學著宋懷壁的口氣,模仿得惟妙惟肖,熟悉宋懷壁的人一聽就能聽出這絕對是他說的話。
“後來我被老爺訓斥了一番,瞧見他將藥包放進了桌案下的屜匣裡。”金福一臉的後怕,恐懼的道,“我不知老爺是要用全蠍給夫人下毒,若是早知道,我定不敢幫老爺去買這全蠍。”
方繼明審問道:“用茶壺煮藥碗的時候,你不在?”
金福搖頭,“奴才不在,老爺將我叫進書房,給了我一摞藥碗,只吩咐我送去廚房,旁地什麼都沒說,我送完藥碗回來,老爺說不慎摔碎了提樑壺,讓我將地上打掃乾淨。”
方繼明示意衙差鬆開捂住宋懷壁嘴的手,看向他:“宋大人,你還不認嗎?金福沒出府買過碗碟,我只要明日派人去查一查這藥碗出自哪個鋪子,就能問出宋大人是否近日去採買過碗碟。”
方繼明語氣轉厲:“還有這空藥包,出現在你的書房裡,便是鐵證。”
宋懷壁臉色青白交加:“那空藥包是有人栽贓我,不可能裝過全蠍,否則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為什麼不可能?”方繼明逼問道。
宋懷壁:“因為……”
他話音一滯,因為他明明已經燒掉了裝過全蠍的紙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