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你做出與他打架的樣子。”眼下只能犧牲裴岐野了。
這是宋十鳶短暫時間內,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若是任由魏憐和魏嵐昏著,就這樣將事情捅出去讓東陵侯府的人徹查,儘管她們兩個並未失身,但很難說清,名聲勢必受到影響,無論她們願不願意,最後也只能嫁給裴岐野和鄒運。
裴岐野點頭,轉身進了山縫之中,揪起了地上的鄒運。
與此同時,外面的腳步聲和說話聲越來越近,直逼她們所在的位置。
宋十鳶只顧得低聲匆匆丟下一句:“記住我們是來勸架的。”
魏嵐心領神會,一臉焦急地道:“五殿下,不要再打了,鄒運對您出言不遜,是他有錯在先,可您再打下去恐怕就要鬧出人命來了。”
見她一開口就將罪責先推到鄒運身上,魏憐皺了皺眉,但也跟著開口道:“怎麼還沒人來,我明明已經打發了丫鬟去找父親了。”
她話音剛落,一群女眷來到假山後,小鄒氏瞧見魏憐無事,悄悄鬆了一口氣。
宋初意隱在人群之中,見並不是她想象中的場面,不由地皺了皺眉。
見她們四個站在原地一臉焦急擔憂之色,有人好奇地問:“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宋十鳶微微側身,讓眾人足以看見山縫中的情形。
“這……”瞧見兩人寬的山縫裡,一臉兇狠的裴岐野正在拎著拳頭打人,眾人臉色微變。
小鄒氏一眼認出被他摁著往死裡打的人是鄒運,急忙對下人道:“快去請老爺過來。”
見下人去了,小鄒氏又上前兩步,對著山縫裡頭道:“五殿下,不知鄒運如何得罪了您,我替他給您賠不是,還請您手下留情。”
山縫之中,裴岐野呼吸粗重,用刀片又在掌心狠狠一劃,將血水往臉上抹了一把,這才丟開鄒運,走了出來。
眾人見他滿臉是血,眼神兇惡狠戾,嚇得呼吸一窒。
他本就是凌厲十足的蠻夷長相,此刻沾著血,眼眸裡又透著一絲嗜血的猩紅,著實駭人,直教人聯想到那些兇殘的北洲蠻人。
一步一步走過來,好似下一刻就要殺人一般。
眼下這房山站著的都是女眷,有膽小的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臉色蒼白。
就在這時,東陵侯匆匆趕了過來,一道的還有許多男客。
魏憐瞧見了安王,她一把拉住小鄒氏的手,強撐著已經又開始渙散的意識,喃喃出聲道:“娘,快送我回房。”
小鄒氏摸著她汗津津的手,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到底浸淫內宅多年,立時意識到魏憐這是中了藥。
她臉色微變,顧不上再去管鄒運的死活,急忙扶住魏憐:“這孩子不勝酒力,吃多了酒竟是站不住了,各位失陪,我先送她回房。”
她看向東陵侯:“餘下的事還請侯爺做主。”
東陵侯看了一眼裴岐野,也有些膽寒,他對下人吩咐道:“趕緊去看看錶少爺。”
而後擰著眉看向裴岐野:“五殿下不請自來,又打傷我府上的人,是不是該給本侯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