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動作倒是快,短短几天就放出了這麼多訊息,不過這麼巧合的事情,誰會相信?
果然,魏嵐接著說道:“不過早先坊間說書人口裡的故事已經讓流言甚囂,大家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私下裡都知道那位宋姑娘是外室生的,並不如何看得上眼。”
她頓了頓,道:“我這幾日在府裡,就沒少聽到魏憐罵宋初意。”
宋十鳶想起那日魏憐盛氣凌人的敵意,結合魏嵐的這話,腦中閃過一線靈光。
她道:“那日我和母親送客時,在府門外隱隱聽到一句鳳命,魏二姑娘批出如此貴重的命格,就沒人登門拜訪?”
魏嵐輕撇唇角,知道了智批命不過是糊弄人的把戲,她也猜出了魏憐批命的貓膩。
“有的,四皇子昨兒登門找我父親議事,還意外地在花園巧遇了魏憐。”她猶豫著說道,“不過我看魏憐並不如何高興,她似乎……對安王有些不同。”
竟被她猜中了,宋十鳶面作驚訝,問:“何以見得?”
魏嵐想了想說道:“早先家裡有筵席,安王來府上的時候,我瞧見過她紅著臉跟安王搭話,後來安王來你家提親的時候,魏憐在府裡發了好幾次脾氣,安王成親那日我還瞧見她瞧見她拿了一個布偶小人…咒罵。”
這咒罵的是誰,不言而喻。
“前些時候,聽到外頭傳言說安王娶的是宋府外室生的私生女,她也發了好大一通火。”
魏憐有小鄒氏那個母親寵著,在府上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稍有不順,就會去找魏嵐的不快,雖然有祖母護著,但魏嵐也不能次次都去祖母那尋求庇護,煩擾祖母。
大多時候,都是逆來順受地任由魏憐打罵,好在有魏老夫人在,魏憐並不敢太過分,一些辱罵和責罰,魏嵐已經習慣了。
魏嵐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你府上傳出請了智做法事的訊息後,魏憐倒是莫名高興起來,後來她批命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但安王這些日子並未來過東陵侯府。”
宋十鳶心思微動,貴不可言的鳳命,魏憐這是奔著安王正妃的位子去的,她是東陵侯府的嫡出小姐,身份倒也夠得上做個正王妃。
倘若魏憐嫁去安王府,那便有好戲瞧了,也不知她與宋初意誰更勝一籌。
十鳶摩挲著杯壁,緩緩道:“興許安王並未聽說她的命格。”
魏嵐搖頭:“不會,以我那位繼母的手段,應當早就將訊息遞去安王府了。”
小鄒氏在外頭裝得賢惠和善,但魏嵐在府裡這些年,自然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魏嵐猜測道:“或許安王對她無意。”
宋十鳶不置可否,有皇后娘娘的鳳命在前,這些皇子們不可能對魏憐批出的鳳命無動於衷,即便不喜歡魏憐,但大可娶回府裡做個吉祥物。
裴馳洲沒有行動,是忙著在拉攏周炳昌,在新政中分一杯羹。
他剛成親娶了宋初意,若又去沾染批了鳳命的魏憐,未免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叫人詬病。
“魏姐姐,聽聞你外祖家在江南行商,不知可經營著米糧鋪子?”宋十鳶提起另一樁事來,謝桐外頭經營的產業並沒有米糧行,今兒見到魏嵐,十鳶突然想起她娘出身於江南的商戶,故而問道。
魏嵐點點頭,“我外祖家裡便是靠糧鋪發家的,後來轉做了茶園,只是近些年生意不景氣,揚州只剩下五六間米糧鋪子。”
她又道:“鳶妹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宋十鳶這幾日不光核查了府裡近五年來的賬本,還整理了自己的嫁妝和私庫,嫁妝和私庫賬面上她能動用的現銀有八萬兩,至於黃金,那是硬通貨,她是不打算動用的。
“我想購買一批米糧,數額可能有些大,你祖父那邊可有相熟的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