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岐野將她往身後帶了帶,送到安全的距離。
與那幾個侍衛動起手來,他招式凌厲,直取要害,幾乎是頃刻間,幾人就被裴岐野打趴在地。
一腳踩在其中一個侍衛的胸口上,裴岐野朝裴馳洲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容。
這個兇戾野蠻的笑,讓裴馳洲遍體生寒。
他在此之前從未見識過裴岐野的身手,見裴岐野輕而易舉就將他身邊這幾個武功不俗的侍衛給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除卻吃驚之外,裴馳洲還有些心慌。
他意識到眼前的裴岐野,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可以被他隨意摁在地上羞辱折磨卻無力反抗的小雜種,定北侯將他帶去朔北的這五年,他已經脫胎換骨,習得了一身好武功。
讓裴馳洲心驚的是定北侯報上的那些屬於裴岐野立下的軍功很有可能都是真的,並非只是為了提拔裴岐野而奪了手底下士兵的功勞。
裴岐野從朔北迴西京後,裴馳洲幾次帶人羞辱他,最開始是故意試探裴岐野,但裴岐野每次都默不作聲,不做反抗,讓裴馳洲以為這五年他並沒有什麼長進,還是冷宮裡那個軟弱的小廢物。
一想到裴岐野很有可能是在藏拙,裴馳洲心底就掀起不可遏止的怒意來。
他受不了被裴岐野這個卑賤如螻蟻的小雜種給欺騙,裴馳洲摸向隨身攜帶的錦囊,他看得出來裴岐野的身手遠非他在宮中所習得的騎射功夫能夠應對的,自然不會自討欺辱。
摸出錦囊裡隨身攜帶的火摺子,裴馳洲鬆了一口氣,好在他還留了一手,隨身帶了這玩意兒。
裴馳洲迅疾地拔開蓋子,對著火摺子吹了兩下,引燃的火摺子冒出一股濃煙來,他將火摺子往裴岐野身前丟去。
裴岐野看見他的動作眉目一凜,下意識地就要捂住口鼻,但那引燃的煙霧已經隨風飄了過來,只是被吸進鼻腔一絲煙霧,他神智就有些潰散,渾身開始發抖並不斷冒汗,英俊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來。
宋十鳶看出裴岐野的不對勁,雖然不知道那小小的一個火摺子為何會對裴岐野造成這麼大的影響,但她迅速做出反應,疾步走上前就要熄了那火摺子。
裴馳洲劈手將火摺子從她手中奪了過去。
他舉著火摺子,以手作扇,不斷將煙霧朝著裴岐野的方向煽去。
裴岐野疼痛難忍地跪在地上,身子蜷縮在一起,渾身上下好像有數不清的螞蟻在啃咬他的骨頭,猶如萬刀切膚,萬螞齧骨,內臟被翻攪,生不如死。
猩紅的鳳眸卻幽沉沉地望向裴馳洲手裡的火摺子,他面上露出痴迷之色。
“五弟,這樣好的東西你最是喜歡了,你跪下求我,我就讓你聞個夠。”裴馳洲一掃先前的怒意,露出得意的神色,舉著火摺子悠悠然地道。
宋十鳶看著裴岐野痛苦的樣子,隱隱意識到什麼,心急如焚地喊道:“蠻子叔,弄熄他手裡的火摺子!”
謝蠻子聞聲出現,立刻朝裴馳洲飛身而去,裴馳洲只和他過了兩招,就知道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當即朝著裴岐野喊道:“五弟,這東西我手裡可只剩這麼一隻了,若是被毀了,你可就聞不到了。”
看見裴岐野竟掙扎著從地上站起身來,茶色的鳳眸仍舊幽沉地盯著裴馳洲手中的火摺子,捂住口鼻的手不知何時放了下來,臉上流露出被誘惑沉迷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