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儘管見高雲天高大威猛,董圓圓也無半點懼意,她將幾人迎進院子擔憂的又問:“壞人來宅子幹啥?”
“我覺著她比她爹強。”
高雲天話音剛落,便出來啪啪啪急促拍門的聲響,莫說高雲天,賈川也嚇了一跳,反倒是董圓圓毫不猶豫轉身抽出門栓,開啟院門,剛要怒喝,發現是爹和順子哥,她即刻換了一張臉,笑盈盈的說:“你回來了。”
“你們倆咋也回來了?”高雲天問。
董樹本想將閨女推到一邊,與順子保持距離,奈何沒有推動,他只能先進院子,示意順子關門,然後沒好氣的說:“他今日差點丟了性命,我倆怎有心情當差?回衙門的時候,他被縣尊縣丞主薄圍著,我們倆靠不上前,想著過一會兒去看他,哪知你們竟是不說一聲便回了宅子。”
順子介面道:“我們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啥,自然心焦,誰這麼大膽,光天化日的,竟敢當街殺人?且賈川也未曾得罪過誰,怎就招來這等禍事?所以,我們倆便請了假跑回來問問清楚。”
董圓圓的眼睛瞪的圓圓的,看著賈川問:“有人要殺你?今日上午來宅子的便是想要殺你的人?”
賈川抬頭看了看偏西的太陽,說:“進屋說吧,圓圓你讓廚房做四碗麵來,你吃了嗎?當我沒問,做五碗吧,再讓人送兩壺茶來。”
董圓圓蹦著高的走了。
幾人進了屋,分坐圓桌旁,董樹本最先沉不住氣,問:“那人沒有得手,可會找到宅子來?”
高雲天忙說:“已經來過了,你閨女說上午他們先來問了下賈川是否在家。”
“這可如何是好?”董樹本剛坐下便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突然走向房門說:“我得讓圓圓收拾好東西,即刻回家。”
順子一聽,撲上去一把拽住董樹本的胳膊急道:“這個時辰讓圓圓啟程,半夜怕是還在路上,你當真放心?”
董樹本一想是這麼個理兒,來的時候是東光縣縣衙的人跟著,自然無礙,可回去若是一個人,驢好說,讓賈川找縣衙借便可,至於還不還的,到時再說,可不能讓閨女一個人回去啊,這路上有個什麼閃失……
“賈川你與縣尊知會一聲,允我幾日假,我回趟家。”
“有你反倒是累贅!”賈川冷著臉說。
順子捅了捅董樹本,輕聲說:“你先莫急,聽聽他如何說。”
董樹本哎呀了一聲,坐到凳子上焦急的說:“若是隻讓我陪你,我眉頭皺一下都算我輸,可我閨女不行啊,想殺你的攏共多少人?縣衙可只關著一個,他們若是不管不顧殺到這裡來,我,你,你沒有當爹,你不懂……”
賈川擺手道:“懂不懂的也不能像你這樣亂了分寸!原本能有更穩妥的法子,你心裡一亂,便選了個最差的,今晚有沒有人來殺我說不準,但你跟著圓圓現在啟程回家,天黑下來你們可還在城外,會遇到啥更是說不準,再說,我哪來那麼大的臉給你們借兩頭驢?那可是公家財產。”
“你還有別的法子?”董樹本探身問。
“你若是覺得這裡不安全,我出鈔銀,讓圓圓住一宿客棧,明日一早你和順子一同送她回家。”
“你明日便有臉可借三頭驢了?”董樹本聽不到重點的毛病依舊。
賈川覺著被什麼噎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重點不在驢上,你們現在走危險不比留下來少,聽明白了?今晚你帶圓圓住到客棧,我和順子搬回吏舍,那些人膽子再大也不敢進衙門裡殺人……”
賈川說著懊惱的拍了拍腦門:
“我也是剛想起來住到吏捨去,你們父女倆若是不住到客棧,我怕我不在這裡,縣尊便不會多派人手來這裡,那些人再不分青紅皂白……所以就這麼定了,你們住到客棧,我去找縣尊開口給你和順子請假,借驢。”
賈川說著站起身,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又坐下,看著董樹本說:“你可想好了,圓圓回去後,她的婚事你可干預不了了,嫁給誰都只能聽圓圓她孃的安排。”
董樹本愣住了,臉上的驚恐不亞於知道了賈川遇刺。
賈川撇了一眼順子,又說:
“我之前跟你說我前途未卜,你還不信,如今知道了?我分析推斷的事,何時不準過?你身邊便有個合適的女婿,且不用偷偷摸摸的,聘禮我出了,你回去只說已將女兒婚事說定,什麼納采,納吉,納徵,請期都已談定,只等迎娶了,媒人便是東照縣知縣,再加上聘禮給的夠體面,你家娘子沒有不應的道理,現下只看你答不答應吧,順子將來肯定會對圓圓好,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非得嫁到誰家去被人家當牛做馬的……”
賈川說著看了眼順子,順子眨了眨眼,他還停留在幸福的漩渦中發暈,眼見賈川眼神中別有深意,他眨了眨眼立時想明白了,‘撲通’一聲跪地,高聲喊了一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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