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這時候若是有人來調戲高雲朵,董圓圓會坐死他,若是有人欺辱董圓圓,高雲朵會捅死他。
這也是二人相同之處,能動手的絕不吵吵。
眼下高雲朵想到董圓圓會被人欺負成牛馬,已是氣得不行。
董樹本聽著高雲朵的質問,連連嘆氣道:“可不就是這麼想的,那病秧子納妾有何用?”
高雲朵轉身便要走,被高雲天一把拽住:“你幹啥去?”
“我去殺了彭家那個病秧子,你放心,我自會做的天衣無縫,旁人只當是病死的。”
“他現在若是死了,圓圓沒過門也得過門。”賈川趕緊說了一句。
“憑何?人都死了,還納的哪門子妾?”高雲朵轉身怒問。
“銀子收了,便等同於契約已立,不是娶!”高雲天提醒道:“即便是娶,若是聘禮已收,婚期已定,這女子很大可能也要以未亡人自居,若是兩家都是通情達理之人,私下將婚約取消,這女子想要再談婚事也要過上幾年,更何況是納妾!如今彭家必定已催了數日了。”
董樹本急急的說:“我前幾日收到家信,便是催促圓圓回去的,我本想著跟賈川說說這事兒,怎知後面會是這個樣子。”
高雲朵看向賈川說:“哥哥說你腦子好使,你快想個法子!我一生氣,腦子便會亂,容易闖禍。”
賈川朝高雲朵信心滿滿的點點頭,而後扭頭問董樹本:“彭家在東光縣必定是個上下能打點的人家吧?”
“要不我一開始怎會想著讓圓圓嫁給你?還不是想著你也算是皇上的人,那彭家頂多有幾個富裕的鈔銀,能買通縣衙中人,可跟你比起來,他家就算想鬧也鬧不起來……後來你說順子很好,還說讓縣尊做媒人,我就想著有縣尊在,還是在這宅子裡成親,氣派啊!到時再將聘禮退了,即便你不在,有高捕頭,他們也不會再說什麼,如今,如今你們都走了,到時誰能幫我們撐腰?”
“為何不早早將親事退掉?”高雲朵咬牙切齒的問。
“圓圓她娘是個掉進錢眼便出不來的主,她收了銀錢又怎會吐出來?我藏得鈔銀那時還沒個著落,可即便不丟也不夠啊!便只能想這麼個法子將圓圓先騙出來再說……大不了我帶著兩個孩子浪跡天涯,反正是不能讓圓圓跳進彭家的火坑!”
賈川也有些氣惱,他沒好氣的道:
“你藏的那點鈔銀,歷時三年也有不了多少,可韓將軍可是退給你二十兩!你莫說嫂嫂如何,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若是拿到銀子便找彭家退掉,就算彭家不收,你跟我說,我必定打到他收下!貧民百姓說親能拿出多少聘禮?納妾也一樣,二十兩銀子足夠了!可你心存僥倖,只盼著拖到最後一日,由我來支付,你這些銀子一部分給圓圓做嫁妝,一部分拿回家哄你家娘子高興,哼!圓圓能活到今日全憑運氣!”
賈川氣憤的說完朝崔有志行禮,規規矩矩的躬身道:“這事兒怕是要勞煩縣尊出手相幫才行。”
崔有志巴不得幫這個忙,只要不讓他墊付婚事所需鈔銀,別的都不叫事。
賈川覺著退銀子這事兒若是讓東照縣縣衙的人跟著董樹本去辦,再加上崔有志親手寫的書信,自然會容易很多。
但凡事總要有個理由,賈川給的理由便是:董圓圓同學救駕,不是,在東照縣期間見義勇為,與歹徒殊死搏鬥,身受重傷,挽救了一名年輕人的性命,而這個年輕人便是在黃蘆嶺救駕有功的賈川,賈經承!賈經承感念董圓圓救命之恩,雖身負皇命要進京,卻不忍拋下傷重的董圓圓,偏巧東照縣無人能醫治,於是,賈經承要帶著救命恩人進京醫治,這一路顛簸不知最終會如何,所以董家只能退了所謂的禮錢,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有了中心思想,崔有志覺著這封信好寫多了,信中自然要將這位賈經承的身份著重說一下,尤其是剿匪之前的黃蘆嶺救駕。
這麼一封親筆信送過去,東光縣的各級領導幹部也就知道該如何做了,他們是知道賈川大名的,幾位重要幹部還曾親眼見過活的,跟彭家一個農戶比起來……用比嗎?
何況賈川已給出理由,別管真假,東光縣收了彭家銀子的,也只能幹看著。
董樹本一顆心算是落下了,但是賈川后面的話又將他的心提溜了起來。
“未經夫君首肯,私自收下禮金,又無法兌現承諾,致使彭家空歡喜一場,縣衙該給幾板子便給幾板子吧,以儆效尤!董圓圓傷勢頗重,我帶去北京為他尋醫問藥,順子陪著吧,到時再來一出患難見真情,你倆的婚事便算是板上釘釘了。”
崔有志登時更有信心了。
董樹本急問:“我呢?”
“你?退禮金的事你若是辦不明白,我會讓董圓圓在北京因傷重不治而亡,改名換姓罷了,我能做到。”
董樹本面色慘白。
高雲天哈哈一笑道:“他是告訴你,從今往後,圓圓的事他做主,與你們夫妻再無關係。”
高雲朵氣兒順了不少,卻還是冷哼一聲說:“賣女兒的時候想的是十幾年中她吃下的糧,只盼著你們處心積慮娶來的兒媳婦能如圓圓一般好欺,到時可莫念圓圓的好才是!”
董樹本一屁股坐到地上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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