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親閨女嗎?”賈川納悶的問。
“廢話!”
“你也不胖啊,她……你不是說你家娘子苛待這個閨女嗎?她也不像呀,能苛待的這麼……圓潤?”
“家裡,我最瘦,她娘和她弟都比她胖,不能說胖,是壯!圓圓是姐姐,她娘覺著理應多做些……你不知道,自打圓圓到了說親的年紀,我家門檻都快被踩平了。”
賈川忙說:“這樣的人家可不敢嫁,那都是想著讓你閨女過去幹活的。”
董樹本笑呵呵的看著賈川,說:“我懂,我懂,她娘也是看不上這些人家……”
賈川看出董樹本眼中的別有深意,沒好氣的說:“你懂個屁!先進屋,我倒要看看你想作什麼妖。”
“你對我說話最好恭敬些,沒大沒小的,不成規矩!”董樹本揹著手跟著賈川進了屋。
賈川等董樹本進了屋,即刻關上門,低聲問:“你打算讓你閨女住多久?”
董樹本笑了笑,說:“這不全看你嘛。”
“看我?這宅子是縣尊招待李百戶的,如今李百戶頭七都快過了,你還好意思住著不動?除非徐僉事也搬進來……”
“徐僉事他們走了。”
“啊?”
“好像是給你留了一封信,縣尊囑咐等你醒來讓你去趟縣衙親取,我還真是忘了李百戶的事,一直覺得這宅子是縣尊給你住的,哎呀,圓圓好不容易來一趟,我自打過完年便沒再見到我閨女,你說這可咋整?”
“你問誰?雖說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與家裡人商定的,但你有這個心思總要跟我說一下,問問我的意見啊,咱們三個都是兩袖清風的,若是沒有縣尊給我幾分薄面,咱們仨只能吃住在縣衙吏舍,你竟是敢將閨女叫來……”
“來都來了,你再讓縣尊准許咱們多住幾日,總要多瞭解一下……”
“誰瞭解誰?我告訴你老董,你最好將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掐死在搖籃中!”
“啥?”
賈川深吸一口氣,說:“我現在不過是縣衙中一小吏,能有多大的臉面?這宅子可是縣丞的,當初是為了安置一名錦衣衛,錦衣衛是什麼面子?我是什麼面子?”
“你不試試怎知不行?”
“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閨女加上那一大袋子東西,驢……怎受得了?”
董樹本站在那還在琢磨賈川話中的意思,賈川轉身開門出去了。
……
徐恭給賈川留的信並不長,且能看出來寫的倉促,屬於是想起一句寫一句。
崔有志慈祥的坐在一旁靜靜地陪著賈川。
賈川看完信,撥出一口氣。
徐恭急急回京是因為審出了重要的事,之前賈川一直覺著錦衣衛不過是會咬人的狗,現在看他們遇到正事也算是盡職盡責的在辦差,這裡離京城不算遠,放在上一世不過是踩一腳油門的事,可徐恭他們可是連夜趕來未曾歇息,即刻又上馬離開,回去的路上怕是也沒有多少下馬休息的機會。
崔有志剛要開口扯兩句閒話,想法子繞到宅子上的閒話,便見賈川皺起了眉頭,他便忍住沒問。
賈川是想到徐恭他們審出來的必定有關謀反,且一定與趙力留在土匪窩有關,賈川的心不由得又提溜起來。
趙力說過,趙王知道要在北京周邊加設巡檢司,便想著往裡面安插人,當初加設了多少?趙王又安插了多少?如何鑑別真假?找趙王對質?還是隻聽趙力片面之詞?
按照老朱家的特性,不知道這次又要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他們仨就安全了?小東山上的山匪是漢王的人一直聯絡的,這些山匪知道多少?可能不需要知道多少,他們覺得給鈔銀便可。
漢王與趙王兩位親兄弟都想要皇位,而散在外面能用的人又有多少?而這一次,漢王應該是知道自己身後的跟屁蟲做了什麼,朱瞻基一定會添油加醋的告知,趙王……該老實了。
賈川想到這裡,又是嘆氣又是搖頭,皇家的人過家家一般的折騰,卻要連累不知道多少人丟了性命。
徐恭信中還說讓賈川耐心一些,遲早能在京城見面。
賈川又是連連嘆氣,他還等著找機會與徐恭再深入的聊一聊,一來說說高雲天的身世,省得來日被當做欺瞞,二來需要表態堅決不去錦衣衛!
理由他都想好了:手無縛雞之力,會給同事添麻煩,日常懶散,會帶壞同事。
可徐恭就這麼急匆匆的走了,來日若是定下來,下發旨意後,他再想反悔可就沒機會了。
想來朱瞻基不會體恤的先問問他意見。
這封信唯一值得賈川欣慰的便是徐恭記得董樹本被盜鈔銀的事,說是已命人交代韓鎮,儘快將贓款退還。
可他都沒說有多少,這就定下來能退了?賈川懷著複雜的心情看向崔有志,恭敬的說:“這段時間著實給縣尊添了不少麻煩。”
“哪裡哪裡,職責所在,理應如此。”
“太子登基在即,這段時間縣衙能消停些了,黃蘆嶺的案子……縣尊是有功勞的。”
這話若是旁人說起,崔有志只當是奉承,可這是賈川說的,那便是這位太子的親信要為他美言了。
崔有志欣喜不已,腦子裡正措辭感謝一下子,賈川又開口道:“有件事還是要麻煩縣尊,我們現在住的那個宅子,怕是還要再住幾日,但,我們不會白住,只當是租住,租金怎麼算便怎麼算。”
崔有志眨了眨眼,一時間竟是沒有反應過來。賈川不喜歡難為人,他又提出了一個方案:“若是這事讓縣尊難辦,你看這樣行不行,勞煩縣尊在別處再租個宅子,不求如現今這座,只要是個兩進的院子便可,租十日,二十日的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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