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尷尬?什麼叫找個地縫鑽進去?老鄭頭這一刻體會的很是深刻,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現在應該看向何處比較合適。
賈川還好,他抬頭看著高雲朵,臉上沒什麼表情,還能開口問出:“圓圓傷勢不重吧?”
高雲朵說完立時便有些後悔,奈何剛剛聽到老鄭頭那句的時候,她人已到門口,雙手也做出了推門的動作,嘴比腦子快的說出了心裡的答案,若是哥哥在,或許還能幫她周旋一二,不至於這般難為情。
沒想到賈川冷靜的跟沒有聽到一樣,問了一句董圓圓的傷勢,便將這份尷尬化解了。
“還好,沒有傷到骨頭,我哥呢?”
“他回縣衙審問那黑衣人了,他人有沒有同夥。”賈川答。
“哦。”高雲朵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走也不是,去哪?哥哥不在,她肯定要留在這裡,可留也不是,雖不是孤男寡女,可也是夜深人靜……
“你坐,他一會兒應該就會回來,審不出來什麼的。”
“為何?”高雲朵倒是不糾結,直接坐下。
“他這樣身手的人,不一定是收買的吧?”賈川看向高雲朵問。
高雲朵點點頭說:“這樣身手的人,不多!我和哥哥是自幼跟著外祖習武,外祖也曾帶我們見過一些高手,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清高,想收買……”
高雲朵歪著頭想像著若是有人想收買她殺人,她趕緊搖搖頭,她不可能答應,除非有血海深仇,可當初即便知道李順是仇人,她也沒敢冒然去殺,哥哥說要等機會,不可連累家人,他們還有舅舅一家要顧及。
賈川見高雲朵突然沉思,以為是想到了什麼關鍵的地方,便等了等。
高雲朵想明白了,又說道:“身手越好越難收買,除非是主僕的關係,但我看那黑衣人不像是個奴才。”
“是,若是他們手中有這樣的人物,不用在當初追殺儲君上,用在我身上是不是有點……說不通?”
老鄭頭忙說:“還真是,你算老幾啊?殺你頂多算是解恨,找幾個亡命之徒便做了,實在無需找這樣的人出手,你不值當的。”
“雖然你說的對,但是我咋聽著這麼彆扭?”
老鄭頭壞笑道:“你現在還有工夫為一句話別扭?”
剛剛消散的尷尬氣氛又被老鄭頭帶回來了,賈川混亂的心此刻像是揉搓成一團,他捂著胸口咬著後槽牙說:“你屋裡是不是還有屍體等著你?”
“沒了,都領走了,都沒用我去埋,巡檢司帶回來的那具,錦衣衛的人領走了,我還想說讓你跟他們說一聲,那具屍體一旦離開了冰,用不了半日便會……”
“你上了年紀,熬夜不好,趕緊回去睡吧,夢裡啥都有。”
老鄭頭笑呵呵的站起身,剛要開口,賈川又急急的說:“你先坐下,等高雲天回來了,你再走。”
老鄭頭扭頭看向高雲朵問:“我走嗎?”
高雲朵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賈川急道:“你真是閒的,有這工夫幫我想想到底哪些人想殺我不好嗎?”
“哪些人?你是說你得罪的不止是王爺?”老鄭頭驚訝的問。
……
這一夜賈川在混亂中堅持到天快亮,高雲天回來,終於上床睡下了。
很少做夢的他噩夢連連,皆是被人近身砍殺的夢境,夢裡賈川一直在喊:“我招你們了?!至不至於的?!”
賈川之所以會這樣,很大程度是高雲天審問完回來後說的話,他說:“那人說無人指使,他只是替好友來解除禍患,你就是那禍患,我問他好友是誰,他說好友已仙逝,不提也罷,他傷的挺重的,我也不好用刑逼問,便只能回來了。”
賈川聽罷更是雲裡霧裡,他是誰的禍患?高雲朵沒有離開,住在後院,高雲天與賈川睡在一屋,他睡的也不踏實,只因賈川一直在蹬踹,還時不時的高喊:“你過來呀!”
轉日幾人陸續起身,縣衙來人報:那黑衣人傷重,沒能撐到用早飯,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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