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土著確實不簡單。……不過,也就剩下這麼最後一點憑持了。”
“聖路易斯號”大副阿德里安·加維拉·科拉多舉著單筒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那座木寨,良久,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然後收起了望遠鏡。
“是呀,雖然沒看到他們持有火槍之類的武器,但隱隱約約中,卻能發現他們幾乎都持有鋒利的木矛。哦,說不定,那些木矛也能當做投擲的標槍,在我們發起進攻時,從他們的木寨中投射過來。”水手長哈維說道:“你看到沒有,離木寨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他們還挖掘了一道壕溝。到時候,我們衝至木寨前,就不得不停下腳步,費勁地去跨越那道壕溝。我相信,在我們停頓的時候,就是他們發起反擊的最佳時機。”
“要是有一門火炮就好了。”科拉多喃喃地說道:“那樣的話,只需要開上一炮,就會將他們嚇得四散奔逃,就像墨西哥地區那些印第安人一樣,任由我們追逐砍殺。”
“嗯,火炮?”哈維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大副先生,要是弄一門火炮上岸的話,估計至少也得花兩天時間。而且,我們還需要製造相應的吊裝工具和拖拽工具。這對我們而言,絕對是浪費時間!”
“強攻的話,應該會有一定的傷亡。”
“嗯,沒錯。這些土著人既然會建造木寨,還會修瞭望塔,應該接觸過文明人,說不定也學會了一點打仗殺人的技藝。”
“你覺得,我們該如何進攻?”
“木寨的北邊是一條溪流,不便展開進攻佇列,其餘幾面都可以發起攻擊。”
“三面同時進攻?”
“是的,大副先生。”哈維舔了舔嘴唇,發狠道:“這座木寨最多有四五十個土著,刨除老弱婦女,能接戰的青壯男子不會超過三十個。咱們這裡有五十個人,三面圍攻,一定會讓木寨裡的土著人顧此失彼,無法應對。只要破開一面寨牆,裡面的人就沒跑了,將成為我們餐板上一條任由宰割的魚肉!”
“嗯,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動手吧!”科拉多點了點頭,將一支火繩槍端了起來,“哈維,你帶十五人從東邊進攻,阿萊普斯,你也帶十五個人,從西邊發起突襲。剩下的人,跟著我從南面實施正面突破。……好了,夥計們,讓我們都動起來,將前面那座木寨破開,裡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的了。早點結束戰鬥,我們就可以生起一堆篝火,吃一頓美味的午餐了!”
話音一落,簇聚在一堆的西班牙水手便分成三部,怪叫著,呼喝著,亂哄哄地朝著木寨的幾個方向湧去。
這些該死的土著,就會躲在木寨裡不敢出來,卻在林中設定諸多陷阱和機關,前後傷了五個同伴,讓人好不著惱。
打破木寨,一定要對他們狠狠地折磨一番,然後再將他們一一吊死在樹上。——“聖路易斯號”船長鬍安·戈麥斯·戈伊爾從船艙裡走了出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濁氣,然後沿著木梯,朝甲板上攀去。
五個傷員,除了兩個被木排砸到後背的水手情況稍好一點,休息一兩天應該就能恢復正常外,其餘三名傷者的情形卻不甚樂觀,一個傷了腳面,一個傷了大腿,還有一個被砸破了腦袋,估計都要度過一段非常危險的傷口感染期。
若是仁慈的上帝保佑,他們或許能挺過來,可以慢慢地恢復健康。
倘若,上帝他老人家沒空搭理他們的話,那就……
唉,真是沒想到,原本以為岸上的土著非常容易對付,只要水手們順利的登陸上岸,剩下的就是舉著火槍射擊數輪,緊接著衝入土著營地,就能俘虜所有的土著。
然後,就可以驅使著土著砍伐幾棵高大筆直的樹木,更換船上損壞的桅杆,修補破損的底艙和船舷。
在這處未知的島嶼休整五六天,待所有的水手都稍稍恢復幾分精氣神,便可以繼續駕船,沿著海岸線一路南下,最後返回阿卡普爾科港。
戈伊爾船長甚至還想過,在離開時,將俘獲的土著青壯盡數押到船上,抵達墨西哥後,將之賣給那些急需奴工的礦場主,多少也能增加一些額外的收入。
卻沒想到,這前後兩撥五十多個水手登岸後,還未跟土著人著面,就有五人在密林之中遭到土著人佈設的陷阱和機關暗算,一個個受創嚴重地被送回船上。
儘管有些意外,但戈伊爾船長對最終的結果卻依舊樂觀。他相信,只要水手們抵近那座土著人的木寨,發射一通火槍,就能粉碎土著人的抵抗,可以順利殺入寨中,繼而降服那些該死的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