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施中校,我們就這麼放這艘船進入蠔鏡?”羅森達爾號艦長喬裡特·亨德·裡克斯少校頗為不甘地說道:“儘管它比我們任何一艘武裝商船的噸位和體型都要大許多,但我們有四艘船,佔有數量優勢,只要對它展開幾面圍攻,一定可以成功地將其俘獲!”
“萬一,我們正處在激烈的交戰過程中,葡萄牙人趁機竄出來,又該如何應對?”馬爾科·範·奧施中校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時候,葡萄牙人肯定在隨時關注我們的動向,一旦我們陷入麻煩之中,他們怎麼可能不對我們發起猝然襲擊?”
陸上被葡萄牙人打得鼻青臉腫,損兵折將,已讓他們顏面大失,若是海上再有一個閃失,這可就回去不好交代了。
“只要我們進攻迅速,在葡萄牙人做出反應之前,擊沉或者俘虜這艘大船,那麼就能從容地應對葡萄牙人可能發起的反擊。”
“你認為我們需要多長時間可以擊沉那艘大船?”
“呃……”裡克斯少校想了想,說道:“這麼一艘大船,若是要將其擊沉,可能會有些困難。但我們完全可以憑藉我們船小靈便的速度,迅速靠上去,然後接舷跳幫,攻入他們的船上,將其俘獲。因為,我們的船上還有五六百名僱傭兵,在奪船過程中,佔有絕對人數優勢。”
“克拉森少尉說,那艘船上似乎有數百明國人。”奧施中校面色平靜地看著他,“而且,大部分皆為青壯男子。若是強行接舷奪船,我們可能會付出巨大代價。不要忘了,我們此行的目標是葡萄牙人,是蠔鏡,而不是無端招惹一個不明敵我身份的明國戰艦。”
“……”裡克斯少校頓時語塞。
“那麼,這艘戰艦有沒有可能會在駛入蠔鏡港後,留下來幫助葡萄牙人?”
“留下來幫著葡萄牙人守城嗎?”
“……”
呃,好尷尬!葡萄牙人在沒有任何外來勢力幫忙的情況下,我們東印度公司的八百名僱傭兵都無法攻入蠔鏡,反而被人家趕下海。
最終只能無奈地依靠他們這四艘武裝商船來封鎖葡萄牙人,將他們堵在蠔鏡港內。
那麼,這艘船是否留在蠔鏡幫著葡萄牙守城,似乎意義並不大。
反正,我們也無力發起登陸進攻。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艘船駛入蠔鏡港,是為了向葡萄牙人購買武器。”奧施中校微微一笑,“你們說,葡萄牙人在面臨我們圍攻和封鎖的情況下,會將自己急需的武器賣給他們嗎?若是貿易不成,是不是會產生一定的矛盾,從而給葡萄牙人樹立一個敵人?”——“破浪號”還未接近壕鏡港口,便遭到了葡萄牙人炮臺的警告。
兩發炮彈一前一後遠遠的落在了船隻前方數百米的水面上,激起兩股巨大的浪花。
儘管,“破浪號”未曾懸掛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旗幟,但如此巨大的三桅帆船,還是讓葡萄牙人緊張不已。
為保險起見,只能勒令對方停止前進,不得入港停泊。
萬一,這艘大船是尼德蘭人從歐洲本土調來的,偽做商船,闖入港內,然後對壕鏡發動突然襲擊,絕對會讓葡萄牙人陷入巨大的危險之中。
面對葡萄牙人的警告,“破浪號”非常明智的停了下來,船錨,落下半帆,準備跟對方進行一番交涉。
一個多小時後,兩名使者划著小船來到“破浪號”近前,然後藉助繩索,攀到船上。
在聽到對方想要進入壕鏡港,欲購買一批火器後,葡萄牙使者直接婉言謝絕了。
他們聲稱,壕鏡城中暫無多餘的火炮和火槍,甚至就連火藥也是所剩不多。
況且,在面對荷蘭東印度公司大舉圍攻之際,葡萄牙人為保生存,哪裡會願意將目前用作軍事防禦的武器轉售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