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躺的可不是坑,那是通到地底的梯子呢
早上啊,那霧還沒散乾淨呢,西區的塌陷坑那邊就傳來了鐵鏈子拖地的沉重聲音。
有一隊殘疾的役夫彎著腰往前走,腳脖子上都鎖著老粗重的鎮靈鐐。
每走一步啊,經脈裡的禁制就被牽動,只能發出那種壓抑著的哼哼聲。
陳長壽也混在這些人裡頭呢,肩膀上壓著個半滿的石筐,後背微微弓著,腳步虛得很,就像一根馬上就要斷掉的枯枝子似的。
他呼吸特別慢,慢到幾乎都感覺不出來,胸口起伏就跟死人似的,僵僵的。
他把【九轉雷銅體】用到了極限,把全身的氣血都壓縮得像冰潭深處的一小縷細流。
還有那個系統【偽裝】呢,偷偷地模擬出經脈全斷、靈根都崩裂了的那種衰敗的氣息,連面板表面都變得灰白色的,看著就病懨懨的。
昨天晚上謝無赦看的那一眼啊,他可不敢去賭。
哪怕謝無赦後來轉身走了,可那句“螻蟻也敢窺視鎮獄之秘”就像刀一樣刻在他腦袋裡了。
他心裡明白著呢,自己雖然靠假死逃出來了,可已經被九幽衛給懷疑上了。
這時候要是露出一丁點兒的馬腳,那就徹底完犢子了。
突然,鞭影一下子就把晨霧給撕裂了。
監工咧著嘴,獰笑著抽過來一鞭子,那上面還有雷紋呢,電閃雷鳴的,一下子就抽到了陳長壽的肩膀上。
他哼了一聲,就勢踉蹌著跌到泥水裡面去了,濺起了一片渾濁的水花。
這一跤啊,既是為了躲災,也是想試探試探呢。
他耷拉著眼皮,藉著低頭擺弄石筐的空當,快速地打量著四周的地形。
西區這塊地啊,地層早就被折騰得不像樣了,到處都是裂縫,橫七豎八的,就跟大地身上爛了的大口子似的,有些裂縫深得都看不到底,還能隱隱約約瞅見地底下冒著火光,紅紅的。
十年前那場說是“意外塌方”的事兒,聽屍臨死前那些記憶的碎片老是提到呢。
歸寂堂用銅絲來牽引魂魄,最後所有的線索啊,都指向了這個區域的地脈交匯的地方。
更要緊的是,這填坑的工程得把舊礦道打通了,一直通到地底三層去!
在三百丈深的地底下,有一扇門。
那門是用黑金打造的,上面符文一圈一圈地繞著,門的正中間刻著四個古篆字:鎮獄之鑰。
陳長壽的手指尖微微地發著抖,他慢慢地摸了摸鞋底的夾層。
那張沾了血的黃紙還在呢,紙的邊緣都被他的體溫烘得有點潮乎乎的了,上頭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句不完整的話,和他從聽屍的記憶裡拼湊出來的資訊好像有點呼應的意思。
晌午的時候,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那太陽光毒得很,把巖壁都曬得發燙。
那些役夫輪流著掘進,陳長壽呢,主動要求鑽進最窄的支道去清理碎石。
那狹窄的甬道啊,只能容一個人趴著往前挪,頭頂上的碎石不停地往下掉,稍微不小心就可能被活埋在裡頭。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這兒才是最安全的地兒呢,沒人能瞧見他在幹啥。
他身子往巖壁上一靠,拿鐵鎬擋著,偷偷地把鞋底藏著的殘文拿出來,對著那已經風化了好久的壁紋一個一個地核對。
突然,手指尖碰到了一個凹下去的地方。
那形狀啊,居然和饕奴鱗片映出來的丹塔輪廓一模一樣!
他心裡猛地一驚,血差點就衝破了壓制,一個勁兒地想往外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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