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銘黑髮披散,即便帝兵古陣加身,天王環伺,依舊面不改色,要在這片火靈隕落地清算一切。
在他頭頂,那方吞天罐嗚嗚作響,罐面像是在落淚一般,披散下千絲萬縷極道氣息,宛若簾櫳一般,將一行人包裹在下,免受赤霞的侵染。
“窮途末路,猖獗放言……”
姜家的老人臉色冷下來,心境動怒,天空中落下的星斗都隨之而動,許多仙光墜落,像是一片宇宙毀掉,成為一片可怕的黑洞與虛無。
他目無餘物,沒有去看叛出家族的謀逆,眼中只有那頭火靈,殺意泠然。
“熾盛的火靈,或許能投入太陽神爐中,煉成無上丹藥!”
老人一步步上前,佈滿褶皺的臉從某種意義上很恐怖,腳底道紋交織,一閃而過,突破所有場域,避開所有烏光,如同逆著時光穿行,震盪歲月碎片。
他探出一隻腐朽的手,紅霞沸騰,符文成片,向前抓去。
“老匹夫,真當我無力嗎?”
言銘早已騰空而起,整個人都逐漸模糊,爆發出一股駭人的氣息,讓四野千山都為之一寂……
火魔嶺外,姜家高手盡出,沿途封鎖十萬裡,不容許任何意外發生。
東南一側,有一個灰髮中年人出現,被言辭呵斥。
“退,此地被劃為禁地,任何人不準踏入。”
“你們是……姜家的人……”中年人眸子翕合,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多了幾分耐心,道:“我與你是同族。”
“如此說來,你也姓姜?”
被一群騎兵簇擁著的年輕人昂首,打量著來人。
“自然。”姜太虛頷首。
“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來攀附了。”駐守者嗤笑一聲,趾高氣揚的說道:“憑你這麼垂垂老矣,連飛行都做不到,神橋未入,也配姓姜?”
他回頭看了一眼周邊幾人,其他人心領神會,頓時大笑。
“半年前也有人這麼說過,自稱是神農氏後人,出於姜水之側,和我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進了囚車就老實了,真的可笑復可悲。”
“弱者就該有弱者的覺悟!”姜逸晨冷笑,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姜太虛的鼻子:“莫說你謊話連篇,就算真是我姜家族人,孱弱至此,也是雜血!這裡是你該來的嗎?滾!”
“姜家已經腐朽到這般地步嗎?”姜太虛收斂了溫和,一下子威嚴無比,眉心發光,秩序鏈條一根又一根抽出,氣息恐怖到極致,讓人震撼。
在場所有人都靈魂悸動,幾乎要跪伏下來,這是一種先天的敬畏,源自骨子中,想要叩首膜拜。
“後生,你說我不是恆宇姜……”姜太虛漠然道,審視著眼前這個不肖子孫。
他心中嘆息,感受到了一縷神王一脈的血脈,對方竟是他的後人。
“晚輩有眼無珠,瞎了這雙狗眼,請宗祖大人恕罪!”
姜逸晨磕頭如搗蒜,惶恐無比,切實感受到一縷聖威,比他祖爺爺強大太多,後悔不迭。
為什麼東荒中域會跳出這樣一位老祖宗?這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