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幹什麼這是?”
賀松齡茫然地看著那高個全性,還有被他劫持在手裡的兩個唐門弟子。
“你還想要他們的命,你就別動!”高個全性喊道:“放我走,這倆人我自然完整地還給你,如若不然的話,咱們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唉,老兄,伱還記得剛才那溝子兄要殺他倆的時候,我說我是幹什麼的來著?”賀松齡咧嘴一笑,一嘴白牙閃著寒光:“我正在伏擊唐門弟子,你拿他倆的命威脅我?”
“啊?我……這……不是……那……”高個全性愣住,隨後一股寒意席捲全身。
是啊,他看賀松齡出手救了董昌許新,認為他一定是正道人物,高低會顧忌這兩個唐門弟子性命。可賀松齡剛剛明明說的是,自己是來伏擊唐門弟子的!
“不對,你這不對。”高個全性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叫道:“你剛說了,你怕這兩個唐門弟子死了,會讓唐門中人以為是你殺的,你怕唐門的丹噬!”
“嗯,是有這麼回事。”賀松齡點點頭,“但我的本事你也看過了,你覺得我能不能保下其中一個來?只要他倆有一個活著,就算我今天讓你跑了,但日後面對丹噬的,那可就是你了。”
“哥,爹,爺爺,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高個全性開始求饒,但手中鋼釘,依舊死死抵住董昌和許新的咽喉,“我那什麼,對,賠錢,我願意賠錢!您放我一條生路,我有多少錢都是你的!”
“糊塗呀,殺了你這錢也是我的。”賀松齡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再說就你這窮酸樣,身上連個包袱都沒有,你能趁多少錢,這理由不成立哈。”
“不是你……”要不是見識了賀松齡的能耐,高個全性真想用嘴發一段電報:想說的話沒有一個能不加消音遮蔽的,全是髒字!他現在有些相信,這人根本不是正道弟子了。
誰家正道弟子這德行啊?這比他全性都全性!“親爸爸,我真知道錯了,您高抬貴手饒我一命吧,我以後給您當牛做馬,就做您身邊的一條狗,您讓我咬誰我咬誰。”
隨即高個全性說出了那句典中典的話,試圖喚醒賀松齡心底不知還存不存在的良知:“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剛滿月的孩子,一家老小全指著我呢,您殺了我一個,等於殺了我全家呀!”
“我快去你大爺的!”許新在旁邊叫道:“那大哥,你別聽他放屁,不用管我們,直接把他殺了,我們兩個就算沒白死!”
“你閉嘴!逼急了我先殺你!”高個全性眼珠子都紅了,想著不然魚死網破得了,轉回頭看見賀松齡,那血色退去的比上來還快呢。他自忖比黃放都遜色不少,這個輕易殺了黃放的猛人是他能拼的掉的?他那是捕鯊網,自己卻是條胖頭魚。
一念及此,眼神瞬間變得清澈,繼續哀求道:“爺爺,祖宗,我是好人吶,小人雖出身全性,但都是迫不得已被裹挾的,我跟黃放那貨可不一樣,我一個人都沒殺過呀!”
“嗯……”
賀松齡有些沉吟。
剛才自己那麼搗亂,無意之中害的這倆唐門弟子險些死於非命,按說自己要被黃放殺了,他倆應該是樂見其成。可這兩人並未放任,拼死也要先過來攔住黃放,而不是趁著黃放來殺自己,在背後偷襲。
由此可見,或許自己之前對唐門中人的評價,似乎是有失偏頗。至少這夥人,對疑似“普通人”的自己,並未放棄救護,可見平日裡也並非賀松齡想象地那種對普通人隨意生殺予奪的跋扈之人。
但是唐聽風和唐觀海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卻也是真的。
“不對,不是這麼算的。”賀松齡想到這又搖了搖頭,無論唐聽風和唐觀海兩人如何,無論唐門如何,董昌許新這兩人確實是急公好義,真心想為民除害殺了黃放,也是真心想救自己。